”声,拖着漫长的尾巴,一声声把沉默拉长,延伸至车窗外的黑暗。

时间在流逝,烦躁是沙漏里堆上的沙砾,成千上万颗挤在他心头。

他再次拨通电话,攥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用力到青筋暴起。

恼人的“嘟”声消失,取而代之是电话接通话,却无人应答的沉寂,如白茫茫一片雪,积压在即将崩断的枝头。

“裕生说你有事要忙,弄完了吗?我现在来接你,马上就到……”

“不要来。”芝华终于开口说话,闷着轻微的鼻音。

“你怎么了?”程濡洱眉间一紧,声音沾上一丝冷意。

“不要来,就当做、我请求你。”她只是重复一遍。

程濡洱双唇翕动,电话已经挂断。

很不对劲,今晚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他沉着脸,看上去并无太多情绪。

就像是一片海,平静得过分的时候,深处常暗涌着惊涛骇浪。

即将抵达芝华家门口时,程濡洱再次拨通电话。

一秒、三秒、五秒,汽车行速放缓,在道路拐弯处停下,抬眼看见那栋房子,楼上楼下灯火通明。

程濡洱手指收紧,准备挂断电话下车,耳边忽有极短的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