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赟登时闭了嘴,按照言渚的吩咐去将今夜事的后续料理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见言渚已经熟睡,顿时轻松下来,自觉躲过了一场板子。

陆思音醒来的时候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尤其是腰腹处被折腾得酸软无力。半晌她回过神来记起昨晚一切,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睁着眼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待了许久。

后来绿英来唤她,侍奉她穿衣时也没去提昨夜的事,但陆思音身上的痕迹落在绿英眼里,无疑让她心惊胆战。

“明封自请受罚,等回府之后婢子让他去领几板子。”

她点头算是知晓,绿英犹疑之后缓缓道:“婢子将您的匕首捡回来了,这个……就是您留下它的理由吗?”

绿英抽出那匕首,将陆思音的手指轻放在刃面上,在那利刃刀面上指腹擦过,能读出上头刻了一个“容”字。

她垂下头不语,知道昨夜的事已将她所有的隐秘心思暴露出去了。

“婢子这就去将它毁了,侯爷也就当此前种种都过去了。”

意料之中的事,但陆思音突然心中一空,绿英的脚刚踏出内室一步就被叫住。

“站住,”她眼眸微冷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把它给我。”

“侯爷……”

“我说了,”陆思音伸出手,身形因紧张而微抖,“给我。”

绿英下意识无奈自嘲一笑,最后还是将那匕首放入了陆思音怀中。

但不到半刻她便跪下,朗声道:“侯爷,婢子求您了,端王狂纵绝不可深交,其人心思难猜又握住了咱们的把柄,您就算是……就算是……”

就算是什么?陆思音觉得怀中匕首烫人得很,心中泛起酸涩。绿英恐怕是想说,就算她真的寂寞难耐,真的需要男子慰藉,也不能是言渚。

“本侯还是肃远侯,”陆思音双手握拳,唇色都白了,眼神冷然却坚毅,“今日是,永远都是。”

“容娘……”

男人低沉诱人的喊声似乎还在她耳边,扰得她一颗心都乱了。

“不多久我们就要回延吴,跟他也就不会再有干系。至于他……你也不必过度忧心,揭穿我对他没好处……”陆思音咬着牙扔下那些杂念,转过身不让绿英看到她面容上的半分难过,“时候也差不多了,等到我……我也就没什么可利用的了。”

就算到时候言渚想拿捏她,也什么都得不到了。

“最近多顾着点儿北境的消息,哪怕我去提了赐婚,太子也不至于做这样的事。”除非是北境又出了什么紧急的事。

陆思音状似无事接着道:“给堂兄带个消息,阵前之事,以战事为先,当机立断,若有何事,一切有我。”

“是。”

昨夜的事并未掀起太多波澜,太子自知理亏又被肃远侯府的人发现,自然不会张扬。但是昨晚陆思音是怎么解决那事情的倒是让他好奇。

言江今日吵着闹着要跟皇兄们到后山去练箭。皇后拗不过便答应了,等到午后这一行人才缓缓回来用膳。

后山有个猎场,这些皇子手里头倒各自都带着些猎物,皇帝见了也夸赞两句,看到言渚马边的猎物的时候倒是皱起了眉:“怎么端王的功夫退步成这样了?这点子猎物还不如言江了呢。”

这也不是怪罪,反而是调笑,这样多的猎物不过是言渚自个儿没尽力的缘故。

“本来打得好好的,谁知道捉了只兔子之后皇兄就将它抱在身上,只顾着看那兔子根本不打猎了。”言江反倒先开口辩解了。

一众宫妃倒是有窃窃笑声,看他怀中兔子倒是雪白可爱得很。

言渚只是淡笑了一下,目光落在陆思音身上,那人一袭浅云长袍将自己遮得严实,头发高束着,眸色清明,她坐在一边默默不语,一顿午膳却没吃下多少东西。

她觉得身上仍旧不适,早上绿英给她用了些药,她还觉难堪不愿让绿英给私处上药,用了膳便想回去休息,才走到拐角廊前便被叫住。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