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碗筷,阿娇低声道:“舅舅又是何苦呢,我说了晚上你们赏月,我早早睡了就是。”
金氏母女不欢迎她,阿娇也不想凑过来碍眼。
她是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不然也不会赖在舅舅家,但凡爹娘还活着,哪怕家里穷得吃糠吃草,天天要她下地干活风吹日晒,阿娇也不愿在舅母眼皮底下过。
朱昶喝口闷酒,叹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阿娇不言语了。
朱昶也不知道能跟外甥女聊什么,对着月亮喝闷酒。
阿娇看着舅舅,就快四十的舅舅,脸上多了很多皱纹,舅舅读书太多,眼睛不太好使了,有时候要眯起眼睛来才看得清楚。阿娇是去年回来的,从那时候起,舅舅就夹在了她与舅母中间,很少真心发笑过。
一边是妻子儿女,一边是分散多年的外甥女,谁更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可舅舅还是为了维护她,一人与舅母、表哥、表妹周旋。
阿娇心里酸酸的,她拿走舅舅的酒,垂着头道:“舅舅,再有人来提亲,妻也好,妾也好,不论什么家世,我都愿意。”
换个地方住也不会比在舅舅家更难熬,离开了反而能让舅舅重露欢颜,阿娇想开了。
朱昶愣在了椅子上。
阿娇笑了笑:“不早了,舅舅回屋歇了吧。”
说完,她站了起来,朝厢房走去。
走出几步,阿娇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眼前一花,她的泪也掉了下来。
朱昶趴在桌子上,哭了很久很久,似是将这几年的愧疚与过去一年的煎熬为难都哭了出来。
皎皎的月光照在他的身影上,竟显得无比凄凉。
哭够了,朱昶抹抹眼睛,最后喝了一碗酒,他脚步坚定地回了屋里。
金氏躲在窗户前偷看了好一阵,见丈夫要进来,她匆匆躺进被窝,假装睡觉。
朱昶知道她还没睡,站在床头,朱昶不容商议地道:“我对不起娇娇,你更对不起娇娇,明天起你怎么对双双的便怎么对娇娇,娇娇若嫁不出去,我便养她一辈子,你能接纳她最好,若是接纳不了,你趁早告诉我,我给你写封和离书,你自去改嫁!”
金氏万万没想到会等到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