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纪念。”宋砚楚抬头?冲齐昭笑了一下。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你要离开了一样。”齐昭把相册放好，在宋砚楚身边坐下。

宋砚楚看向齐昭，心里是被齐昭道破了之后的暗流涌动。他一定会离开的，也许是过完年，也许是梁誉泽他们上了大?学，也许是他和齐昭接吻后。

“纪念一下咱俩亲嘴，”宋砚楚强打精神?，“纪念一下我初吻没了，不行？”

“那我是不是也得纪念一下啊，”齐昭轻呵一声?，“跟谁不是初吻一样。”

“那你想怎么纪念，我可没有照片给你。”宋砚楚道。

“那就先欠着吧，”齐昭道，“总会有机会看到你小时候什?么样子的。”

宋砚楚和齐昭一起坐在地上，除去专属于21世纪的那一部分，他给齐昭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一直到说到自?己小时候他妈不让他看电视他就用DVD机听声?，宋砚楚才反应过来，“那你家电视没了这事怎么和大?晗说啊。”

他看向空荡荡的电视柜，有些发愁。

齐昭好像一直再惦记这事，听宋砚楚提起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坐直了身子，冲向宋砚楚，“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你说。”见?齐昭这么正式，宋砚楚也坐了起来。

“我想过年的时候让大?晗去我舅爷家，我趁着这会多挣点钱，给她再买个电视回来。”

宋砚楚眨了眨眼，然后别开了头?，“别跟我商量，我不给你拿这件事的主意。”

“楚哥。”齐昭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叫爸爸都没用，”宋砚楚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弄得无所适从，“我都答应大?晗要和她一起过年了，我真的没办法......”他甚至不敢想齐景晗回来发现电视不见?了会有多难过。

“等?我攒够了钱买了新电视就去接她，”齐昭从后面抱住宋砚楚，“我会给她买个新电视回来的。”

“我保证。”齐昭贴在宋砚楚的耳边，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好。”宋砚楚点了点头?。

他知道齐昭的那句保证要齐昭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得出来，他知道齐昭为了这个唯一值钱的家当?是一台不知道几?手的电视机的家付出了全部的心力，他知道齐昭做出让妹妹去亲戚家过年这个决定有多痛苦。

他不能?帮齐昭做这个决定，但他可以陪着齐昭痛苦。

宋砚楚在齐昭这里只要尝到一点点的甜，就可以豁出一切给他吃很多很多的苦。

宋砚楚什?么都不怕，就怕哪一天?他突然消失，齐昭再也找不到他。

傍晚，齐景晗被梁誉泽他们送回来的时候，进门看到舅爷也在家里坐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小脸一下就垮了。

“大?晗，”齐昭从屋里出来，手上拎着的是他们去省城时装行李用的包，现在这个包又被装满了，“舅爷想你了，小亮舅舅他们也想让你去他们家过年......”

“哥，”齐景晗走?过来，抬起头?看着日子，“你不要我了是吗？”

送齐景晗回来的梁誉泽和刘建业看到了站在齐昭家隔壁鞋架子后面的宋砚楚，刘建业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又看了宋砚楚一眼，“楚哥，你咋哭了。”

“没事，”宋砚楚哑着嗓子抹了一把脸，“走?吧。”

他其实早就该走?了。一开始没走?是想年前再看看齐景晗，现在走?是他实在听不下去了，齐昭的无可奈何和齐景晗的委屈不解都让他心碎难当?。

宋砚楚一步一步地下楼，只觉得这场来找爸爸的旅行远比他想得要复杂，要让人痛苦。

“楚哥，你没事吧......”梁誉泽已经被宋砚楚掉眼泪吓到了，只有刘建业还在旁边一直追着问。

“刘建业，”宋砚楚开口，“今天?这些事你给我烂肚子里，最多宋慧知道，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事在背后议论，我就把你舌头?拽出来钉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