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韩方驰说,“患者?来了,机器坏了你就不取模了?”
“不至于……”男生弱弱地说,“一个医院还能就一台机器吗?”
“首先,”韩方驰冷漠地说,“你得能留在医院。”
也是他们几个赶得寸,今天韩方驰和他老师本来就低气压,被他们撞上了。
上午诊断了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女孩儿,前几天挂的韩方驰号,说上颌有一颗一直没长出来的智齿,几年里反复发炎,现?在有个囊肿,从脸外面能看出来鼓起了一点。韩方驰当时给她开?了核磁她还不太愿意,觉得小?题大做,来看牙的为什么做核磁。今天上午带着其他化验结果过来,上颌面鳞状细胞癌,检查结果显示已经扩散到眼周了。
这种情况下,首先面骨必须要切,其次是否已经扩散转移到面部以外还得再检查,当前如?果切个面骨能把?全部病灶都切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女孩儿难以置信地不愿意相信韩方驰的话?,坚持要换个年长的医生。韩方驰带她去老师那儿会诊,老师低着头沉默地反复看了两遍报告,跟韩方驰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尽管面骨可以重?建,可对年轻的女孩儿来说,这一切都仿佛天塌了。
此刻的医生仿佛不再是治病救人的良善之辈,而是开?口就能宣判别人死刑的残酷之徒。
于医生而言,再难拔的牙、离神经再近,患者?再难缠,也好过下一个这样?的诊断,每当到了这样?的时刻,就觉得自己能做的还不够多?。
在这样?的情绪下,几个规培生因?为不会搅藻酸盐在这儿叽叽歪歪,只?让人觉得看不到希望。
韩方驰从医院出来已经快九点了,在几个规培生那里,从此韩主任是个挨了骂就脸黑的无情形象,此非善类。
他先去了何乐知的房子,早上他上班前过去开?的窗,晾一天了过去关上。
关完窗户回家,一开?了门,正撞上换了鞋看起来准备要走的何乐知。
韩方驰愣愣地看着他。
“方驰!”何乐知表情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笑着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