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岑曦才声音低哑地问:“月月,他说的是真的?”

宋月殊生硬地回答:“是真的。”

“月月,你答应我,只有这种事,永远不能说气话。”

岑曦又问了一遍:“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已经不喜欢我了?”

宋月殊看着他那双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狠心说:“是。因为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所以我不喜欢你了。”

有时候岑曦那么聪明,但有时候又那么傻。

被岑曦从车里扯出来的时候,宋月殊想,难道岑曦不知道他最爱说反话吗?

而且岑曦应该明白的,他很爱撒谎,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往往是两回事。

周厉骂了一句脏话,也跟着下车,想从岑曦手里把宋月殊夺回来,但岑曦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周厉抬起脚把其中一个踹到了路边,另一个却扑上来抱住他。周厉立刻用手肘狠狠撞击他的小腹,让他痛得在地上打滚。

这两个保镖被他解决了,后面的面包车上却又下来了几个青年,身上有大片的纹身,手里拿着钢管。

徐非晚把目前的状况尽收眼底,露出了一个不太温和的微笑:“你现在就像条疯狗,太难看了,岑曦。”

岑曦却说:“我现在很冷静,你还没有看到我发疯的时候。”

那些拿着钢管的青年挡住了徐非晚和周厉,岑曦连头也没有回,拉着宋月殊强硬地把他塞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司机踩了一脚油门,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岑曦的手还紧紧抓着宋月殊的不放,手心沁凉,脸色也如同冰霜。

宋月殊心情不佳,想甩开他的手,岑曦却握着他的手送到唇边亲吻着,不知是为了安抚他,还是安抚自己。

“我也可以只做你喜欢的事,只做你喜欢的那个岑曦,但那样我就没办法保护你。如果是当初的那个岑曦,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别的男人带走。”

“不喜欢我没有关系,移情别恋也没关系,只要你的喜欢,有什么用?”

“只靠喜欢是没办法在一起的,我要的是你长长久久地留在我身边。我知道这样会惹你生气,但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怨恨的打算。”

岑曦这样说着,但显然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在做正确的事。”

宋月殊有点被他吓到了,轻声开口:“岑曦,你怎么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岑曦却因此忽然发起疯来,扣着宋月殊的手腕,倾身过去吻他的唇。

那根本不算是亲吻,像较劲一样,两个人的牙齿都磕到一起,不知道谁的唇被咬破了,口腔里满溢着血的铁腥味。

“停车,滚下去。”岑曦这样对司机说。

连回到市里都来不及,在人迹罕至的郊区马路边,岑曦就扯坏了宋月殊的衣服,强行进入了他,宋月殊哭得眼睛都肿了,依旧没办法让岑曦心软半分。

“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你是我的。”

岑曦撞击着他的身体,动作急躁,如同困兽。

逼仄的空间里满是压抑的情热和喘息,在一片模糊又晃动的视野里,宋月殊难受地想用手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最后挣扎累了,手臂无力地垂下去,喘息渐渐弱了下去,那里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出血了。

他忽然回想起当初他和岑曦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他总是勾引岑曦,岑曦明明也想要他,却忍耐着,认真地告诉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种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做。”

当年的岑曦,大概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强奸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人。

这一刻宋月殊终于明白,他不该去喜欢别人。

只要动了心,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秋日的阳光凉阴阴的,透过路边树木的枝桠,斑驳地落到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