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半晌才说：“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不然我不会打电话过去的。”

宋月殊挂断了电话。

宋暮声把手机放回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继续拿起刀叉，继续切着面前的牛排，不知在压抑着什么，指节用力到泛白。

餐刀和盘子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让人听了眉头直皱。

修养良好、一举一动都一丝不苟的宋暮声，从没在餐桌上这么失礼过。助理不动声色地瞥了宋暮声一眼，主动上前接过刀叉，替他切好牛排。

对面的谢婉容抬了抬眼睛：“我以为你只是工作机器，没想到你也有情绪波动的时候。”

宋暮声没有回答，慢慢喝下枯玫瑰般的酒液，眼睛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漆黑一片，透不进一丝光亮。

宋月殊和别的男人睡了。

他漂亮的身体会被别的男人肆意抚摸、亲吻，宋月殊的肌肤太娇嫩，碰一下就能留下印子，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在他身上多留下一些痕迹。

他会攀着别的男人的肩膀，纵情呻吟，也许会哭出来。他哭的样子那么勾人，肯定会让人更想欺负他吧。

他还会在很舒服的时候，用恋慕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对别的男人说喜欢。就像对他说过的那样。

宋暮声无法理解，为什么宋月殊可以那么自然地在他面前说，他和周厉睡了。好像对宋月殊来说，这件事和喝水吃饭一样，是很平常的事。

宋暮声也想不介意。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胸口总像是堵着什么，一种无法言明的怒火，逼得他想要杀人。

宋月殊回学校之后，在寝室楼下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愣了一下，正要上前叫“二哥”，就被宋知卿一言不发地拉到寝室楼的背面。墙面白灰斑驳，地上杂草丛生，宋知卿却和他十指相扣，动作青涩地吻他。

宋月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被恼羞成怒的宋知卿呵斥：“笨蛋，不知道接吻的时候要闭眼吗？”

“哦。”

宋月殊不仅闭上了眼睛，还按照徐非晚教过他的，吐出了一点舌尖。

这次换成宋知卿愣住了，他脸色铁青：“谁教你这么勾引人的？周厉吗？他真会调教啊，把你教得跟个狐狸精一样。”

“不亲就算了。”

宋月殊兴致缺缺，推开宋知卿，径直进了男生宿舍，宋知卿也很快追上来，攥住他的手腕。

“宋月殊，我不会再放着你在外面了，你看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跟我回家，听见没有？”

“你做得了主吗？是宋暮声把我赶出来的。”

“我哥也不是真的想把你赶走。谁让你那天那么倔，问你为什么打谢寒山，你一句话都不肯说，哪怕你随便编个理由出来，事情都不至于闹到那么僵。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保证宋暮声不会有意见。”

宋月殊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我不要。除非宋暮声亲自跟我道歉。”

宋知卿气得牙痒痒：“你明知道宋暮声是什么脾气，他这辈子跟谁道过歉？我爸妈在世的时候都拿他没办法。”

“那我就不回去。”

到了宿舍门口，宋月殊推开门，没看见岑曦，倒是浴室里有水声，应该是岑曦在洗澡。

“你就住这？”宋知卿挑剔地看了一圈，眉头紧紧皱起来：“这样吧月月，不回家也行，我在学校旁边给你买套房子，你先住着。过段时间我学校的事忙完了，我再过来陪你一起。”

宋月殊坐到书桌前，收拾明天上课要用的书：“想给我买房子？可以啊，但是我不跟你住。”

“为什么不跟我住？”

“我要跟岑曦一起住，他会帮我铺床叠被，还会帮我洗衣服。他比你对我好多了。”

宋知卿嗤笑了一声，以为宋月殊在说着玩，没有当真：“你当找保姆呢？”

宋月殊只来得及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