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立刻上场,慢慢复健总能行吧。”
“可是我先生他……”
“所以腿伤就是借口,你还是为了他。”
晏羽沉默着。
许文彬冷冷地看他,情绪逐渐激动,音量也变大了点:“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了要陪他说不跳就不跳了,这和恋爱脑有什么区别?你之前那样练舞都是假的?那你干脆一开始就别跳。”
“许文彬。”谢辰听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跳舞不是生活的全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境和选择,请你尊重。你有过这种长期关系吗?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凭什么对他说这种话?”
贺俊华大气不敢出,蜷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打量各人的表情。
许文彬安静了几秒钟,倔强地回嘴:“是,我没有,我是不知道,但如果这种长期关系意味着我非要这样莫名其妙搁置自己的事业的话我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知道。”他转向晏羽,继续逼问,“可是他不是挺支持你跳舞的吗?还给舞团投资什么的。还是你自己不在乎?”
这次晏羽答得很快:“我在乎的。”
许文彬的语气变得稍许柔和了一点:“那你和他说了吗?你和他沟通一下。”
“我和他说了,说过很多次。我说平时我自己回宁城,一休息就去津枫港找他。”晏羽用指尖掐住细长的酒杯杯颈,“没有用,他不答应。”
许文彬和贺俊华的脸上都流露出讶异的神色,这与他们印象中李石祺的形象全然不同。谢辰坐在他的身侧,晏羽没有刻意扭过头看他,不过多年来的相处与默契使他知道谢辰即便此刻面无表情,但心底里是惊讶的。
过了会,许文彬仍是不甘地追问:“他不答应又怎么?不答应你就不回来?”
他无奈道:“可他毕竟是个病人。我能和病人置气吗?之前为此吵过一次,他的病一下子加重了。如果真的因为我……这又算怎么回事呢?”他垂下视线,看着高脚杯中的葡萄酒,再次复述许戈曾经说过的话,“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
一直以来,他都未曾在不太熟的人面前表示过对这段关系的不满。其中也许有着对于关系开始缘由的暗自心虚,最重要的是,既然他已经做出选择,那么他不愿对外抱怨自己的家人。毕竟每段关系都有各自的无奈与妥协,真要细究起来,任何一点都能够轻易成为审判的对象。他实在不愿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次他说了。也许是因为许文彬逼问得太急切,又也许是他积压心底的不满终于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总之他说了,胸中一片澄澈的解脱。
桌上沉默下去,晏羽平静地拿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许文彬看着他的动作,欲言又止很多回,终于讲:“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