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吧。”
“嗯,可是这里太冷了。”
“从这拐过去,开十分钟就是我家,去我那,行么?”
“你自己住?”
“对啊。”
“也可以。”
“走吧。”他伸出食指,抹去晏羽下巴上的那滴泪,将头盔递给他:“戴好了。”
车辆再度行驶起来,速度慢得给摩托车丢脸。晏羽方才经历过剧烈的情绪起伏,身心俱疲,无力地轻靠在陆枫杰的后背。拐进街道后离海渐远,身上不再冷,夏日的闷热隐隐浮现。他挽起袖子,过了会,又将防晒服的拉链拉下。
陆枫杰几乎在第一时间问:“热了?”像在背后也长了双眼睛。
“嗯,刚还觉得冷。”
“刚才是因为在海边,今天又没太阳,海风吹得凉。这都七月了,正常白天不会冷。”
“真怪。”
“住了这么久还没习惯?”
“平时除了冲浪我不太出门。”他说,“阴天都不太出门。”
陆枫杰的家在一片极寻常的居民楼,自外观看,楼体已显老旧,应该是有些年数的住宅区。晏羽陪他停完车,跟着他穿过防盗门往二楼走。
陆枫杰掏出钥匙开门锁,一边讲:“这是几年前我搬来市区租的第一套房,那时积蓄不够多,图便宜随便租的,后来嫌搬家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换。这边环境可能有点差,其实可以住得更好。”
他不是第一次讲类似的话,晏羽心里有点不爽快,好像自己对陆枫杰而言也是那类可以稀松平常地把新鲜买来的山竹全部扔掉的人:“我以前十个人的大通铺睡了十多年,这种地方对我来说想也不敢想。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那样想我。”
陆枫杰看向他,有点无奈的样子,像在无奈他听不懂言外之意。“我知道。”他拧动钥匙打开门,俯身为晏羽拿了双布拖鞋。自己脱下鞋,只穿袜子踩在地板上,走进浴室,穿上淋浴房里的塑料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