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了解你为什么熬夜工作，为什么总是那么拼命。”

“现在我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母亲更好的生活。”

我沉默不语。

“给我一个机会，”她轻声说，“让我重新认识你。”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

我后退一步：“裴茗，别这样。”

她的手停在半空，缓缓收回。

“我明白了，”她苦笑，“是我太急了。”

转身准备离开时，她在门口停下。

“对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没有回头，“自从你离开后，我切断了与顾昂的所有联系。”

8

她的话在空气中悬浮，我无法假装没听懂。

“已经很晚了，”我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裴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没有阻拦。

回到公寓，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的雨声伴随着我的思绪。

多少次，我曾为这段感情倾尽全力？

数不清了。

每一次妥协，每一次迁就，每一次原谅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的模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刻意避开裴茗可能出现的场合。

项目进展顺利，团队氛围融洽，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直到那个周四的下午，裴茗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我父亲要见你，”她开门见山，“明天的航班，我已经订好了。”

“为什么？”

“季氏海外分公司的重组计划需要董事会批准，”她公事公办的语气，“你是项目负责人，必须亲自汇报。”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这是工作，不是私人恩怨。

第二天，我们坐在头等舱，沉默地各自处理着手中的工作。

十二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国内。裴董事长安排我们先在郊外的度假村休息一晚，明天再进城开会。

晚餐后，我回到房间，疲惫地倒在床上。长途飞行的时差反应让我头痛欲裂，但却无法入睡。

正当我翻看项目文件时，敲门声响起。

裴茗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她换了一身休闲装，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素颜的她比平时更加自然动人。

“失眠？”她晃了晃酒瓶，“我也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她进来了。

“只是一杯酒，”她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们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湖面。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你知道吗，”她打破沉默，“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了解自己。”

我没有接话，只是喝了一口酒。

“以前的我太自以为是了，”她继续说，“把所有人的好都当成理所当然。”

“特别是你的。”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真诚。

“季沉，你离开后，我才明白自己有多依赖你。那段时间我几乎崩溃了。”

“我给你发了无数条信息，打了无数个电话，但你从不回应。”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放下酒杯：“那顾昂呢？”

她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那是个错误，”她低声说，“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社交，没想到会……”

“没想到会怎样？”我追问。

“没想到会伤你那么深，”她的眼泪开始滑落，“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