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室内暖气太足,蒋萤睡了一会儿被渴醒,一看时间才到晚上十一点。nono在床尾睡觉,小肚子起起伏伏,打着欢快的小呼噜。

她一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隐隐的说话声,站在二楼的回廊处往下望,陆之奚正坐在落地窗边开电话会议。

窗外黑漆漆的,雪山野林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换了身白色薄毛衣和浅色长裤,几乎要融进冷清的月光里。

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几根碾灭的烟头,灰黑色的烟灰如坟土般堆积。

看着楼下这一幕,蒋萤忽然意识到之前他眼中那种隐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冷倦。

那种冷倦在此刻如同实质般地环绕在了陆之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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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萤顺着木质楼梯往下走,渐渐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惊人的寒冷。原来有一处窗户是开着的,大概是为了散去烟味,凌冽的寒风灌入室内,把暖意也一起卷走。

陆之奚注意到她下楼的动静,立刻起身将窗户关上,把暖气调高,又从沙发上拿起他的外套给她披上。

“你忙你的。”

蒋萤用口型说着,无声地指了指他电脑的方向。

沙发对面的燃气壁炉里,火苗在堆砌交叠的木条上跳动,在昏暗的室内散发着热烈的光芒。

蒋萤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看他开会,身上盖着厚重的毛毯,冷意渐渐散了,温暖裹满身体。

会议似乎已经到了尾声,多数时候是下属在报告,陆之奚说话不多但简明扼要,夹杂着一些专业名词,在一些其他高管们有些疑虑的问题上,他会态度强硬地一锤定音敲定立场。

开会结束,陆之奚关上电脑。

“抱歉,这几天会议比较多。”

他倒了杯热可可放在蒋萤手边的桌上,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是我吵着你了吗?”

蒋萤摇摇头,“是我睡醒了。你在这段时间很忙吗?”

“现在已经快到年终审计和公布年报的时候,我们在向律师和审计师提供材料之前都需要内部过会确认风险,免得不可控的因素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被外部中介知道。”

陆之奚并不避讳让蒋萤知道这些事情。

“你真厉害,能管理这么大的集团。”

他笑着说:“其实只要足够了解规则就够了。有时候需要按规则办事,有时候需要找到规则之间的灰色地带进行变通,还有时候要学会硬碰硬、亮肌肉。只要能够在适当的时机里用这三种手段,不心急也不犹豫,就可以做成这世界上任何事情。”

“但光是能够知道该怎么找准时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已经很困难了。”

“我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得好。”

陆之奚将手肘搭在沙发背上,支着下颌,认真地说:“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就感到很忐忑。”

“为什么?”蒋萤有些意外,“我很吓人吗?”

“不,我担心自己会让你不开心或者不舒服,所以只能尽量揣测你的想法。”

他垂眸看着她,脸上挂着浅笑,温和的态度与刚才在公司会议上的强势表现截然不同。

“那你觉得我这时候在想什么?”

陆之奚忽然靠近她了一些,似乎在打量她脸上的神情。

距离有些近,蒋萤呼吸一滞。

他微微一笑:“你想和我接吻。就像上次在你家里一样,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看我的嘴唇,然后移开目光,稍微和我拉开距离,因为你有些紧张。”

其实蒋萤更想问他是否有心事,但这会儿听他提起那天晚上,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迅速地泛红,“除了这个呢?”

陆之奚却笑着反问:“所以你现在想和我接吻,对吗?”

看似礼貌的询问,实际上却带着明显的调情意味,气氛走向暧昧,理智开始游离。

安静而空旷的屋子里,亲吻的声音轻而缠绵。

他们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