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礼用非常平稳地帮琴酒举起枪,黑洞要么对准自己的喉咙,要么对准自己的额头,手指搭在对方的手指之上,那双绿色的眼睛还不闪不避地和琴酒对视。

“我不清楚你在不满什么,实在觉得麻烦那就开枪,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接着琴酒就会攥住他岌岌可危的右手,在对方明显的吃痛中把人拉近,近得可以闻到那股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烟味。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年纪更小的青年在自己的目光中逐渐不那样坚定,最后没办法,轻轻捧着年长者的脸。

“说真的,琴酒,你该让我去日本,至少比现在要好。”

“我在不满什么?如果我说我在不满你飞得太远了呢。”琴酒看他眼中破碎又重组的光,“这就是你想听的?”

早乙女天礼的呼吸停滞了一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垂头耷脑像一只落汤猫。

“我好像应该高兴。”他重复着念,“我应该高兴吧。”

琴酒被这个人烦死了,烦到要命。他撒开手,在青年下意识后退两步之前把人抱住了,力气大得像是要勒断对方的肩胛骨,把人碾碎了才罢休。

这是天礼印象中的唯一一个能正式被定性成拥抱的东西,像是一类早就该尽的职责。

接着,他想到,这是换来的。

用什么换的?

用逼迫。

原来是有效的啊。

「既然有效,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还是空着的,一直是那样。」

「我应该是,依旧很喜欢琴酒的才对。」

早乙女天礼先是乖乖站了会儿,接着也伸手搭在男人后背,这样似乎也感觉不到什么,他有些茫然地开始拼命往对方怀里钻,直到琴酒提着他的后颈,警告他别动。

天礼直接一把把琴酒推开了,自己踉跄两步,抓着沙发上的外套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