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3)

生。他的拥趸之中,多的是贩夫走卒,商贾之流,间或一二女眷,上不得台面。”

陆赜话里话外,是瞧不上这等离经叛道之人的,不过这时讲学之风盛行,即便是内阁首辅也每每十日去广文书院讲学,他虽觉得不可助长此风,但也无可奈何。

秦舒默默听着,抬眼问:“这人是一直这样离经叛道,还是突然变了的?”

陆赜见她平心静气的同自己说话,哪里有不可说的呢,道:“想来这等离经叛道之人,自然是天生的,他父母老师都通通教诲不过来,听人说,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写了一篇文章说孔夫子此人虚伪,最是狂悖无礼之人。”

秦舒几乎怀疑这个所谓的温陵先生就是自己的同乡,在秦舒心里,那些话只有跟自己同一个时代的人才讲得出来的。

秦舒呆呆坐在那里,心里打算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温陵先生。

镇江府

陆赜见她虽无精神,但是神情温顺,自流露出一股病弱西子的风流来,他握住秦舒的手,温声道:“他这个人离经叛道,说的话又会蛊惑人,当个新鲜事听听也就罢了,要是听多了也就乱了心性。你若喜欢这些,等我们到了泉州,自陪你去听那些名师大儒讲学,这才是正该听的。”

泉州?不是要去杭州吗?秦舒问:“要改道去泉州吗?”

陆赜点点头:“福建出了叛乱,当地的山民哄抢了府衙,得我亲自去弹压。”他站起来,把秦舒拦腰抱起来,放在床榻之上:“你只须安心养病即可。”

秦舒无可无不可,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自己人微言贱,旁人并不当一回事,只当个猫猫狗狗一样,随便哄一哄,便认命了一般。

夜间,秦舒尚在睡梦之中,叫陆赜叫醒:“海路走不了了,咱们要下船走陆路去。”

秦舒刚想问,海路如何走不了,便又是一阵咳嗽声,陆赜去抚她的后背,拿了披风来将她包住,打横抱了她下了船。

秦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扯开披风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这不知是一架什么马车,宽阔非常,足有四五丈之宽,秦舒坐在床榻上,马车依依呀呀的声音传来。

陆赜道:“你的病本不宜舟车劳顿,只是放你一个人在此,我又不放心,只好叫你忍耐一二,随了我去才好。”

秦舒瞧了瞧他,不置一词。

马车不比船上稳当,一整天下来,秦舒只觉得浑身酸疼,她夜里又发起烧来,病情隐隐有加重之势,咳嗽起来竟然不能安稳睡上片刻。

又过得一日,秦舒便昏昏沉沉,没有清醒的时候,陆赜同她说话,又抚她的脸,均是没有反应。他招了随行的老大夫来,问:“她这个病到底如何?”

老大夫之乎者也铺垫了一堆,这才说了实话:“夫人,这是气郁结于心,又加上风寒,以至于成了肺痹这样的大症候,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舟车劳顿。倘若好好安养,安心静气,也不至于如此。”

陆赜听了叹气,当下叫了江小侯来,问:“前面到什么地方?”

马车上温暖干燥,外面下了大雨,江小侯一进来便带来一股湿冷之气,他先请了安,回:“回爷的话,前面是瑞安了。”

不时,听得翠烟纱挽幛之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江小侯微微抬头,就见陆赜撩开帷帐进去,宽慰的声音传来:“可舒坦些了,药温着呢,要是能喝下去,就先把药喝了。”

江小侯望着那微微摆动的翠烟纱,听得里边女子浅浅说话声,听得并不清,陆赜的话倒是十分清楚:“那好,你且睡着。”

过得会儿,见陆赜走出来,吩咐他:“你先打马去前面镇子上,寻一处安稳妥帖的宅子,瞧她这个样子,再奔波劳顿,只怕剩的半条命也没了。你素来办事老道,速速去办。”

江小侯知道,这位凭儿姑娘只怕是病得不行了,要寻一处养病的宅子。他当下打了马去府衙,拿了令牌出来,同那知府细细说了一通,不过半日,便在府衙旁一二百步的地方收拾出一个园子来。

那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