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转,我朝着院子后面废弃已久的仓房跑去,料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搜查那里。
万幸的是,仓房虽然看着破旧,但门锁却很新,我几乎没费力气就躲了进去。
听着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亲爱的,你在哪儿?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出来说开好吗?”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都要结婚了,你不能总耍小脾气呀。”
殷翔飞的语气温柔,但我却听出了温柔下藏不住的阴狠。
而殷爸爸更为直接,他看见了爷爷怀里的小衣服,暴躁怒骂。
“妈的,是不是她知道什么了?我就说早下手,你还说不急。”
“真是,怕绳子磨了扎了,叫你捆她又不肯。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殷翔飞嘴角依旧勾起,脸上的表情却如同恶鬼。
“放心吧爸,咱家就这么大,她跑不了的。就算能跑,她能跑出这大山?”
两个人屋里屋外一圈圈搜寻,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耳听着脚步声逐渐逼近了我藏身的仓房,我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门开了。
殷翔飞向门内张望了一圈,没看见人影。
昏暗的仓房内,只有灰尘被他开门的气流卷起,缓缓飘动。
“也不在这。”他回头跟殷爸爸报告,但很快想起了什么似的皱起眉。
“要不要我下去……”
“不用,小丫头没那个胆子。要是下去了,这会儿不一定叫的多大声呢。”
殷爸爸烦躁的摆了摆手,踢了一脚旁边的旧水缸。
“继续找找,这些日子她瘦了不少,指不定藏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在他们脚边不到两米的地下,我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这两人渐行渐远,我才放下手,狼狈的抹掉被吓出的眼泪。
好险,差点就被抓住了。
不过,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地窖?
就在刚刚,我无意发现了地上凸起的把手。
把手很新,没有一点落灰,明明是在破旧仓库,却看上去每天都在使用。
但生死攸关,容不得我多想,直接藏了进来。
我四处摸索,在墙壁上摸到了点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照亮通往地下的长长阶梯。
反正现在出不去,我硬着头皮,沿着台阶一点点向下走。
楼梯的尽头,用铁栏杆隔开的,是一间看上去很正常的卧室。
这里的灯光昏暗,有一半设施都藏在影子里。
因此,在我发现阴影里藏着个人时,我差点尖叫出声。
察觉到动静,那人站起身冲我走来。
光线照亮了她的身体,而目睹一切的我两眼一翻,险些晕厥。
那是个怎样的“人”啊。
本来我以为是红色衣服的部分,在灯光下显露出真实的样貌。
那是被剥掉皮后,裸露在外的肌肉。
或许是为了维持生命,也为了不那么疼,她的身上涂了一层半透明的脂膏。
这些脂膏代替了她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脖子以上的部分皮肤尚存,让我得见这位女士的样貌是一个头发花白,看上起五六十岁,格外沧桑的女人。
看清是我,她的表情很是意外,随后便焦急的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她嘴里仅剩的半截舌头阻碍了她的发声,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无意义呻吟。
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以后的下场。
女人冲着我比划,叫我快跑。可我哪里跑的出去呢?
恰在此时,最让我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头顶,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地窖门被打开的声音。
“妈的,还真让你猜着了。这死丫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