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符中灵力波动了一下。

他收到她的讯息:【刚才睡着了,现在才看见公子的消息。】

贺兰危顿了顿。

撒谎。她刚才分明和谢承谨一起在外面。

他没回复她。

但随后,他看见她又发来一条:【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她语气一如往常,将这谎撒得很自然。

贺兰危垂眼看着,心里窝火,终于抬起指尖,编辑讯息回复她。

换做以往,他应该会拆穿她,问她到底是才睡醒,还是和谢承谨出去了?是没看见消息,还是刚才谢承谨在她身边她不敢回复?他应该挑她的刺,问她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喜欢吗。他应该威胁她,让她向他证明她喜欢他。

但这时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股不安感在作祟。

那条讯息删删改改,最终他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给她回过去一个字:【嗯。】

[52]鬼鬼祟祟:像偷/情

谢延玉原本不准备去找贺兰危。

她烦他阴晴不定,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但现在又可以在这里多留几天,时间一下就宽裕起来,定亲玉佩也没下落,她暂时没事做,于是改了主意,还是决定去找他一趟,看看他找她究竟要做什么。

于是她就回复了他的讯息。

怕他挑刺,她搪塞了两句,说她之前睡着了,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没立刻回复他。

等离开当铺后,

她回到客栈,撇开谢承谨,然后直接敲开了贺兰危的门。

但很奇怪。

分明是最初是他发讯息给她,叫她来找他。

但等她真的来找他了,他又不说话了,坐在桌前忙自己的事。

谢延玉等了一会,一直没等到他主动开口说话。

于是她主动问:“公子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贺兰危终于看了她一眼。

她带着明心符,虽然还蒙着眼,但也能“看见”周围的环境,所以不像之前看不见时那样有点局促不安,那个时候她来找他要明心符,就坐在这,拐弯抹角的,也没见她嫌浪费时间。

反倒是现在。

他不咸不淡问她:“你急着走?”

他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就这样反问她一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延玉从他话里感觉到一点阴阳怪气的控诉味。

她觉得他大概是想让她否认,

但她确实有点急,于是还是和他道:“是有些。”

“你急什么?”

谢延玉真诚道:“此行和谢承谨一起过来,他怕我毁坏家风,盯我盯得很紧。”

她只是支开了谢承谨一会,以谢承谨盯着她的力度,他回来了要是她还和贺兰危在一起,谢承谨能真的把她关起来,这人现在到底也算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还是很忌惮的。

“在您这太久,我怕他发现不对劲,然后罚我。”

所以她来找贺兰危,都鬼鬼祟祟的。

像偷/情。

贺兰危心里蓦地腾起一股郁气,他有些厌烦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显得他像多见不得光一样,反倒是谢承谨,堂堂正正地盯着她管着她,不就是仗着有个继兄的身份,名正言顺吗?

他看了她一眼,原本要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冷笑一声,咽了回去。

当初他和她说过,可以和她成婚,就一次机会,是她自己拒绝了,他还不至于打自己的脸,再和她提第二次。

但说到底。

谢承谨循规蹈矩,看不得谢家人行为出格,

她和他名不正言不顺,她见了谢承谨和耗子见了猫一样,这段时间又在谢承谨眼皮子底下,她找他的频率少,未必就是想和他疏远,大抵是怕挨罚罢了。

贺兰危给她找了合适的理由,没再挑她的刺,

他垂下眼,继续忙自己的事,刚才那块明心符玉符最终还是没扔,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