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贺兰危请来了医奴。
谢延玉要从医奴身上认穴位,也不乏有要凑近了上手触摸的时候。
上清仙宫的医奴都是男人,虽不会像她那侍从一样,摆出一副温顺的样子勾引她,都老老实实的,穿着里衣坐在那,但今天来的这医奴,身形漂亮,肌理流畅,从身形看,甚至有几分像李珣,贺兰危坐在旁边,看见她的手碰上去,便觉得很刺眼。
半晌后,他突然出声:“用剑。”
“什么?”
“昨天不是挑了剑?当摆设吗?”贺兰危有些不耐,但转瞬又想起昨日临走前,他让炼器阁把她挑的剑记在他账上了,莫名的,他脸色又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淡淡:“把剑拿出来,用剑指他,直接练符术。”
谢延玉在这方面还算听话,
他要她直接用剑指,她便摊开手掌,掐了个诀。
贺兰危目光落在她手中,脑中突然划过几道念头。
她剑法是他教的。
她用的剑是他买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生出一点微妙的满足,想看见她用那把剑的模样,又突然觉得那剑虽好,却并非闻名于世的绝世名剑,她用来练习尚可,若长期用,还是应当从贺兰氏的宝库里挑一把更好的名剑。
不知家中哪把剑与她更合衬。
他看着她,思绪飘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
却看见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就凭空出现在她掌心
这不是昨天挑的那把剑。
她手指修长苍白,细瘦有力;这剑身漆黑,杀意凛冽。落在视线中,对比强烈,极为抢眼,却又意外地刺眼。这是世人皆知的,数年里陪伴剑尊李珣出生入死的……
名剑太阴。
*
贺兰危一整天的情绪都很奇怪。
时好时坏,短暂地好了一会,紧接着变得更差,起起落落落落落,谢延玉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压抑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又犯什么病。
但好在即便他情绪不好,也没来找她麻烦,虽然冷着脸,态度十分疏冷,但也仍旧坐在旁边看她练习,对她没产生什么影响。因此她便也装作不知道,顶着他的视线练了一整天的剑,从早上练到日暮。
入夜的时候,
她终于把符术和阵法掌握好,勉强和剑法融合到了一起。
她学东西很快。
随后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流畅地舞出一套剑招。
至此,她便可以开始试着用无相剑实战了。
上清仙宫中有一处试炼场,试炼场中镇压着各种不同等级的凶兽,从最次等的炼气一境到化神期的都有,平日里弟子们学了新的招式,是可以去试炼场和凶兽对战,积累实战经验的。
于是第五天的时候,谢延玉让贺兰危带她去了试炼场。
她提着剑,和凶兽实战,从炼气期的凶兽开始。
起初还算轻松,但开始和筑基大圆满的凶兽对战后,就开始渐渐有些吃力了。
输赢不光看修为,即使谢延玉修为已有金丹五境,但实战经验实在少得可怜,而试炼场中关押的凶兽皆是从外面降服后抓来的,在被关进上清仙宫之前就在外面作威作福,实战经验非常丰富,因此谢延玉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贺兰危在旁边看她。
就看见开始和金丹期的凶兽对战时,她已经完全落入下风,显得有点体力不支,先前还有攻有防,这时候已经彻底转攻为防,用无相剑的剑法躲掉了好几次凶兽的攻击。
然而凶兽的招式太密集,
她连着躲了好几招以后,闪躲不及,一个不慎被凶兽抓住了脚踝,
然后凶兽的利爪就朝着她落下,谢延玉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躲开,然后下一秒,一片混乱中,她没用无相剑,而是靠着蛮力双手持剑,往上一挥,捅穿了它的身体,险胜。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