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

这个名字是大学时期他们一起喂流浪猫时,易汝徜徉着未来可以拥有一只小猫咪的情景时取的名字。

易汝怔了怔。

眼前的小猫咪朝易汝喵了一声。

是一只很漂亮的三花猫,眼睛扑棱睁大,好奇地望着易汝,管家把它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它完全没有遇见陌生人的害怕,易汝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它稳稳抱在了怀里,它也没有挣扎。

很亲人。

门关上。

易汝的声线不自觉夹了起来:“你好呀小团子。”

当晚是被贺景钊关起来后易汝最开心的一个夜晚,小团子被养得很好,圆润又匀称,通体的毛发柔软而有光泽,浑身软乎乎的,而且最难得的是,易汝抱着撸了好几遍几乎不掉毛。易汝体质偏寒,偶尔睡在厚厚的被窝里都会觉得冷,情不自禁地抱着小团子睡觉时它也不挣扎,反而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

易汝睡意全无,怜爱地用下巴蹭了蹭它的额头,又撸了好一阵。她还发现了机关,只要轻轻给小团子拍拍屁股,她就会喵呜着一边受不了似的抬高屁股,一边打着呼噜用额头蹭她。

中途小团子觉得她脖子上晃悠着的铃铛很有趣或者是觉得有些吵,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项圈。      3贰0335940贰

易汝承认心情有了刹那的裂缝,猫咪没有项圈,而自己这个人的脖子上却戴着项圈,脚上还拴着锁链。不过小团子像是能察言观色似的,见她脸色不太好,便再也没碰过。

完全是神仙猫咪,易汝爱不释手地rua到后半夜,入睡前嘟囔着问:“你的坏蛋主人是在哪里捡到你这样的神仙猫咪的啊?”

小团子懒洋洋喵了一声,在易汝枕边团成一圈,阖上了眼。

而另一边的一处办公室内。

贺景钊坐在电脑前,嘴角原本弯起的弧度慢慢绷成一条平直的线,把那张温和的英俊面孔瞬间打磨得冷硬。

这只猫是易汝跟她分手后的一周,他在国外刚出院的时候捡到的流浪猫,和他一样,与身边人不一样的外貌,狼狈而落魄,身上带着未愈的伤口,只身流落异国。

它在那个雨夜轻轻蹭着他的脚,主动靠近了他。

它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和易汝一样,望过来的时候有惊心动魄的魅力。

那时他就决定,一定要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小骗子抓回来,用她喜爱的手段,把她关在自己亲手打造的陷阱和金笼里,一点点调教成温驯黏人的宠物。

她不再需要自由。

她本该如此。

-

第二天易汝得到了一个“任务”。

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但是小团子不见了,也没看到贺景钊,床边却多了一部手机。

手机里的电话卡只能跟贺景钊联系。

注册的微信号里也只有他一个好友,还被置了顶。

昵称是一个朴素的H,头像是和两年前一样的蓝黑色星系图。

贺景钊语气平淡:“只给你两天的时间,把论文写完,送你回学校考试。”

易汝打开了电脑,忽然有一种贺景钊化身导师的压迫感,而自己则像是个犯了错的学生。

这种比喻非常不好。

写论文需要联网查找很多文献,这里不是图书馆,没有纸质文献书籍,贺景钊给她连了网。

易汝看着重新回到她视野的互联网,心底被那些惨痛教训压下去的欲望又悄然萌发。

要不要趁机向外面求救?

她在这个房间里被关了一个多月了,贺景钊真把她关一辈子怎么办?

可是她的身份证件全都被贺景钊扣着,哪怕只是问起贺景钊这些问题,换来的不是屁股上的痛感,就是被肏到天明。

而且,从贺景钊之前的手段来看,她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在一步步降低底线,从反抗到习惯是早晚的事情,继续虚与委蛇下去她迟早会丧失独立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