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休闲服和简单的牛仔裤,有一种素净的利落美,皮肤和从前一样白,在简单随意的发型修饰下显出随性的洒脱之感,柔和与坚韧并存。
她身上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贺景钊克制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揉进骨髓,带回去关起来的冲动,沉默无声地在她对面平静地坐下来。
忍了一年,已经没必要再这样做了。
这一年,他在生不如死的煎熬里,想通了很多事。
他薄薄的嘴唇掀了掀,“欢迎回来。”
易汝:“这一年你过得好吗?后面你怎么不给我回邮件了?”
“不是不回。”贺景钊跳过了易汝的前半个问题,意味深长地回答,“是回不了。”
易汝:“你不问我怎么逃开的吗?”
“你联系上了姑姑的朋友。”贺景钊眉峰冷冽地挑动了一下,淡淡开口。
言外之意,他早就掌握了易汝的行踪。
“你果然还是你。”易汝轻轻叹了口气,笑了笑,“谢谢你,这次选择了尊重我。”
易汝直入主题:“东西呢?”
贺景钊不语,抬眸看向她,直勾勾的。
易汝一瞬间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隐藏在平淡眼神下的是深重的复杂情绪。
易汝指尖颤抖了一下。
贺景钊终于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咖啡。
不再看她了,嗓音有些滞涩:“非要如此吗?”
易汝凝视着面前和从前一样清俊冷淡的男人,反问:“你愿意吗?”
“如果由我交给你,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我伪造的。”贺景钊的目光落在易汝的手指上,“所以还在民政局,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取。”
离婚登记的材料是在网络上提交的,易汝一个月前就把所有文件都发给了他。
工作人员把离婚证交给了他们。
贺景钊和易汝一人一本,默然地走出了民政局大厅。
易汝把证件放进背包里,贺景钊始终站在她身侧30cm的位置,这是一个对离异夫妻来说很近的距离。
只对贺景钊来说却是平生最远。
“就送到这里吧,我要打车回去了。”易汝说。
贺景钊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指,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他看着她越走越远,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艰涩道:“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许多开头灿烂而美好,过程激荡人心,结局却总有各自的难堪潦草,往往怅然若失,不尽人意。
水珠滴在不知是谁的虎口上,却没能融进血肉里,而是干涸在空气中。
易汝轻轻抽回手,忽然环过他将他拥抱,脸贴在他的肩臂处轻柔地道:“改变是一件相当痛苦和难以坚持到事情,谢谢你为我改变。景钊,我原谅你了。”
贺景钊愣了愣。
下一刻骤然把易汝从怀里拉开,背过身说:“你走吧。现在不走,我不会放你走了。”
易汝站在他身后,欣快地低声说:“好,再见,保重啊。”
……
这天下午,大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快下班了,他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心口窒息地痛。
那里空荡荡的。
民政局外的路很老旧,雨停后,人行道上全是参天巨树下凌乱的落叶。
贺景钊没有心情开车,无知无觉地向前走。
他的灵魂被挖掉了一块,像是死去了。
“小伙子,你小心一点哦,撞到我这个麦芽糖可是很贵的哦,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来一块。”
背着背篓的阿姨险些被他撞到。
“不必了。”
他又想起了易汝,她从前很爱吃麦芽糖,他们曾经为了追一个卖麦芽糖的大叔跑了一条街,那时易汝全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