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他忍不住走到南序身边。

南序说:“你送的,可以退回吗。”

“只是想送你个礼物,怎么这么难?”温斐温声无奈地说。

南序听了他的话,似乎早就料到温斐会用回避的口吻避开他的话,似笑非笑,扬了些很轻微的弧度。

太轻了。

温斐在南序的注视里,误以为自己被南序看穿了什么。

南序低头,没再回应,径直走向了娱乐区,借着手腕的力抛了下那个胸针,花瓣流光溢彩,落进了礼盒之中,观察中央那些博彩游戏。

季凌想说,你也看看其他礼物呢。他走向了南序,观察南序的神色:“想玩吗?”

他突然寂静下来,喧嚣吵杂的桌面也瞬间沉默了。

“真没意思。”应邀而来的希里斯打量着娱乐区的轮盘设施,感兴趣地问,“怎么不玩真人的转盘?”

左轮手枪,六个弹槽,一个子弹,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

没有人理会他充满血腥气的发言。

马上希里斯就觉得有意思了。

他跟随着其他人的目光,注意到南序按在桌面充当筹码的礼物上。

精致的,巴掌大的,才送到南序手上的。

温斐失去了笑意。

“你什么意思?”

“既然送我了,怎么处置就是我的权利吧,难道不是吗。”南序冷淡地说,观察了桌面上凌乱的局面,瞥见别人递交上去的装饰品,没有什么犹豫,把礼盒向前一推。

梭哈。

盒子里的物件撞击,叮叮当当,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温斐的目光里有了无法回避的压迫感,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来,死死盯着不放,希望从南序无动于衷的脸上找到点信息。

可以送给别人礼物,可以和别人更亲近一些,但对他,就是保持着没有回音的距离。

“有什么不对吗?”

有人能听出来,南序在学温斐的讲话方式。

“是不能拿这些当筹码?还是哪一条规则又规定了,我不能这样做?”

温斐错也不错地和南序对视,慢慢开口:“可以,就这么玩。”

礼物的送出者围了过来。

季凌沉默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还有奥维他们。

“谢倾,你不来玩吗?”温斐忽然问。

位置已经满了,有同学慌忙要起身。

谢倾对站在台前的荷官说:“我来。”

荷官嗅到了山雨欲来的风潮气息,连忙将位置让给谢倾。

运气和计算的游戏。

南序不在乎玩法,漫不经心、飞快地押注、投掷骰子、出牌。

也不在意输赢,抑或更希望输。

输了,那些物品就会原封不动地返还,或者直接捐出去。

所以输的未必输了,赢的未必赢了。

人造光源从他们的四方聚焦到赌桌上。

南序的眼睛漆黑,背着光,瞳孔里仍有明亮的光点。

呆在他身边时,会有一种静静的感觉,但其实离他几米之外,随时会有欲.望挣扎在涌动。

争斗的光影映到南序的眼睛里,等到南序眨眨眼,他们才发现南序从来没有认真看待过。

他像个一掷千金的狂热赌徒,直到输完为止,却表现得格外淡定。

赢家满眼通红,竟像个失败者。

一个回合结束得飞快,马上要进入尾声。

“为什么?”季凌攥住手中最后一张牌,偏过头看南序,迷惘地问。

上一次兄弟会的考核宴会,他们用一个点燃烟花、惩罚余笙的赌局游戏希望把南序拉回他们身边。

南序拒绝了。

现在他们用更迂回的方式重新讨好、拉拢着南序。

费尽心思地留住南序、费尽心思地送出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