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叛变了,前面都不肯砸南序,故意砸不中南序。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态,直到南序和其他同学们向他们道别说“再见”时,脖子始终向天僵硬伸得长长的。

骗人,哪里还会再见。

邻居家年纪小的小女孩软软地问:“奥利弗,我们为什么要砸他们?”

奥利弗说:“看他们不爽咯。”

他是这一片的孩子王,凡是冲在前面,平时会护着他们不受外面的人欺负,所以有什么事他们都听他的,包括了奥利弗让他们不要理会来调查的学生,逗他们玩一玩。

小女孩温柔反驳:“你明明很喜欢他们,我看见了,南序分给你的糖你都收藏着没有吃。”

奥利弗磕绊卡壳了好几秒,“我才没有”的话含在喉咙口吞吞吐吐说不出来,口袋里散落的硬糖硌人,压得他坠坠难受,他没办法说谎,也没力气把心里千回百转的念头解释给女孩听。

他们小的时候,父母为了经济为了家庭外出生计,缺少陪伴的他们被认为是荒野长大的孩子。

大家似乎认为他们和其他小孩是不一样的。

从前同样有来来往往的人踏足过这个土地,拿着摄像机、话筒或者笔记本,和蔼温柔。

开始他还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感到高兴,可他发现那些人反复询问着关于家庭、父母、教育等等问题,又会在最后露出同情的神色,高高在上地施舍了些糖果、怜悯乃至金钱,再满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