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民不举官不究,谁家还没个去世的老人呢。
秦岙拎着篮子,祝安安挽着人,夫妻俩静悄悄地出了门,她们要烧的属实是不少。
秦岙这边,他爸妈上面长辈在哪也不知道,只有他爸。
祝安安这边爷爷奶奶爹娘都埋在山上,黄纸加起来好大一篮子。
这还是阮新燕之前悄悄找隔壁大队一个老婆婆买的,要不怎么说这种事情没人会管呢,真要管的话,隔壁大队那老婆婆生意也不可能做这么多年。
甚至有人结婚还会偷偷找她合八字,外面口号喊得响,但在老乡们心中,红白喜事怎么能算是封建迷信呢?
家里祖宗老人都不祭拜,那不是忘本啦?不孝嘞!
祝安安刚来那一年,其实也想烧的,可惜压根就没有买到黄纸。
外面冷风嗖嗖,黑不溜秋。
这会儿其实已经不早了,但四周好些人家里还亮着煤油灯,大年三十的晚上到底还是不一样,平时舍不得的,今天都会大方一点。
一阵冷风吹过,祝安安往秦岙身边凑了凑。
她也没开手电筒,就摸黑走着。
路上还眼尖地发现了远处几个走动的身影,一看就也是要去烧纸的。
在田间上的时候,还能走快一点,但是一到了山上,到处都是雪,属实是不好走。
祝安安一手艰难地拿手里的铲子杵着地,一手拉着秦岙借力,心里暗暗想着还好没带小然出来。
那小丫头知道她晚上要去干嘛,开始说也想来的,最后被劝住了。
这路真的忒滑!
给秦岙他爸烧完,祝安安又拉着人往另一边走去,刚走到跟前就发现坟前被扫过,这是祝老太太的坟。
祝安安嘀咕,“大伯他们还来得挺早。”
秦岙把一些没扫干净的地方又弄了弄,看着还有点烟气的纸堆,“估计刚走不久。”
他们要是早来一会儿,可能会迎面遇上。
二十来分钟后,祝安安秦岙两人又绕到了原身爸妈的坟前,这边没扫过,雪堆得老厚。
祝安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扫了扫,还清理了一下杂草堆,烧纸的时候也无比虔诚地拜了拜。
等纸堆完全燃尽,确定不会有火星子被吹出来后,祝安安秦岙两人才拿着东西往回走。
偷偷烧纸可以,但要是不小心放火烧了山,那事情就大发了。
雪天路滑,下山比上山还不好走,上来的时候好歹可以扒拉着树干,下去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出溜出去了。
祝安安这个念头刚闪过,才走出去没十来米远呢,脚尖忽然被绊到。
“我¥%……!!”,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秦岙一个眼疾手快拽住了人,摔是没摔,就是往回拽的力道有点大。
祝安安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秦岙下巴上。
两人几乎同时‘嘶’了一声。
祝安安仰着脑袋,抬手摸了摸,话还没说出,秦岙先低声道,“是个好头。”
很响,很铁。
祝安安噗呲一笑,打着个手电筒照过去,“我看看多好。”
说着还上手揉了揉秦岙下巴,“红了。”
疼痛也就那么一会儿,秦岙借着光扶了扶祝安安脑袋,“不疼?”
脑门也红了。
祝安安又‘嘶’了一声,“别按,又不是铁头,怎么可能不疼?”
问题不大,没有起包。
秦岙拉着自己媳妇儿的手,“小心看路。”
祝安安啧了一声,嘟囔:“我怎么没小心看,谁知道路上有个破石头。”
一边说着手里的手电筒还一边照了过去,白色的灯光扫到罪魁祸首,祝安安看到了一个呲出来的把手类的东西。
“不是石头啊,啥东西?”
秦岙随意瞥了一眼,“破茶壶吧。”
祝安安收回手电筒,被秦岙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