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说出口容易,做起来却难。

比如现在,她就没法面色如常走过去就寝,却又不愿意让越之恒看出自己露怯,她只好开口:“我睡不着,先坐一会儿。”

越之恒显然也没等她的意思,从上月起,他就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事实上,对于炼器师来说,时间本就奢侈。

许多炼器大拿没日没夜淬炼,守着炉子,论熬夜概率,整个灵域没人比得过他们。

越之恒更甚,除了炼器,彻天府也很忙,别说身边只有个湛云葳,就算有人在他旁边渡劫雷,他今日该睡还是睡。

手在衣襟前顿了顿,越之恒最后合衣躺下。

湛云葳发现自己远没有越之恒坦然,前世挂着三年的道侣名头,但两人相处时间屈指可数。越之恒也只会在仙山有异动时过来,两人相看两相厌地待上一夜。

与越之恒和平共处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