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年没回温的冷眸转而睨上权欣妍。
权欣妍的记忆里,霍瑾年用这种眼神看人,心里百分百藏着火。她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小舅舅……”下午该训的都训了,他还想怎么她!
霍瑾年记得中午在A大医务室听到的那段录音里,其中有一句是权欣妍用嘲讽的语气对余静好说……“呵呵呵,还不是像上次一样,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上次?
他实在想不到权欣妍和余静好还有别的过节,就想到了月湖事件。月湖事件,他是怕影响准舅妈和准侄女的关系,才没有公开真相。
惊讶的是,余静好竟然知道。
更惊讶的是,权欣妍明明就是罪魁祸首,事后,不仅不悔过,还嘲讽余静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相同的年纪,论隐忍谦让,权欣妍简直差了余静好不知道多少条街。
他在距离权欣妍咫尺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俯视她:“上次的事情,余静好宽容大量,不和你计较,你为什么还紧咬着不放,甚至于冷嘲热讽她?”
权欣妍听到“上次”两个字,耳脉生疼。她低头,抿了抿嘴唇,语气愧疚又不服的说:“上次的事情,我是不对,可是她也太胆小了吧。几条鳝鱼而已,谁知道她吓成那样。”
“鳝鱼?”
“对啊,就是鳝鱼。小舅舅,你也觉得余静好太做作了是吗?”
权欣妍抬眸,满心期待的看着霍瑾年,希望从他的眼眸中得到肯定的回答。肯定没看到,倒是捕捉一抹震惊。
他震惊什么?莫不是他不知道鳝鱼事件?她明白的太晚了……
第198章 你拆我的缘,我就拆你的缘
霍瑾年以为“上次”是指月湖事件,现在听来,与月湖事件无关,而是新鲜出炉的鳝鱼事件。他额头上闪过一道道黑线,眸子里突然迸发出来的栗色目光,紧紧盯着权欣妍。
权欣妍心虚,既抓耳又挠腮,就是不正视霍瑾年。
霍瑾年逼近一步,冷若蚀骨的声音响起:“说,鳝鱼事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权欣妍被冰冷的声音冻僵了骨头,肢体僵硬的说:“是……是哥哥打电话拜托我,让我在学校里多照顾余静好的第二天,发生的。”
霍瑾年终于将盯着权欣妍的目光挪开了一秒,落在权相宇身上。
权相宇挥手:“我发誓,我说的照顾和欣妍做的事,不是一个意思。”
权欣妍回头,也瞄了权相宇一眼,挤眉弄眼的像是在表达:“还是哥哥呢,见妹妹摊上事了,不帮忙,反倒着急撇清嫌隙。”
权相宇没辙:“谁让你背着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霍瑾年一声厉言断了权欣妍和权相宇的眼神交流:“权欣妍,我命令你,一字不落的将鳝鱼事件交待清楚。”
权欣妍立正,全身肌肉绷紧,像部队里的小兵子一样交待说:“那天……”她将那天三耍余静好的细节一一交待清楚。
说好了,在被凌迟之前,争取饶恕:“小舅舅,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霍瑾年还沉浸在权欣妍交待的细节情境中,他一边为余静好打抱不平,一边又气恼余静好太隐忍。她受了委屈,明明可以跟他说的,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他送她回家的途中,和她起了争执,她坦白说她从听见他唤权欣妍为小不点的时候,就想歪他和权欣妍的关系了。鳝鱼事件在她想歪他和权欣妍关系的后面一天,那她不向他诉说委屈,是因为觉得他会偏袒权欣妍,不会偏袒她?
他蹙眉,他们认识一个多月了,她给他留下最深刻的确定除了倔强之外,就是多疑。多疑这病,难治,他以后要着重呵护她这一块。争取……不,是绝对根治。
权欣妍请求宽恕的期间,太心虚了,没敢直视霍瑾年的眼睛。可是等了好半晌,她也没听见他说话,就没忍住,偷瞄了几眼。
一瞄,他在出神。二瞄,他在蹙眉。三瞄,他在看她。
她对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