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有知政事之责,却在这样的构陷中一言不发,任由赵相那一干人指鹿为马,这便是父亲的为官之道?”
“子微,你可知若非有父亲,你早就被划为王相公一党,被贬官削职了!”一旁的陆家大公子陆恒说道。他在京城邻城做官,因新帝登基,所以赴京。
陆?U看向他:“可我不怕,我之所求,便是尽一切办法,救江山社稷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死又何惧,更不怕什么贬官削职!”
“可若死了,你又怎么救江山?”陆恒问。
陆?U回答:“我死了,也会有后来人,既然这条路上总会有人死,为何不能是我?”
“你……”陆庸气道:“天真,无知,书生意气!”
陆?U缓声道:“那父亲又是什么呢?老道,圆滑,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庸脸色越发难看,向来温和的性格也被他激怒。
陆恒无奈道:“新政受连累的人够多了,有王相公他们就够了,你还年轻,万众瞩目中站到如今的位置,为何要平白将自己陷进去?最主要是没有意义,就算你去努力,也斗不过太后与赵相,不会改变结果。”
陆?U看向父亲陆庸,几乎是以哀求的语气道:“我知道我人微言轻,所以我希望父亲能出面……若父亲愿意仗义直言,替老师说话,老师极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陆庸肃色道:“你把为父看得太高了,为父费尽心力,也才能保住你,可你却不当数,一意孤行要去陪葬!”
陆?U无言,不知还能说什么。
这时陆庸道:“从明日起,我便替你称病告假,你就好好待在家中,别去院殿,等过了这段再说。”
陆恒也诚恳劝说道:“子微,我的才学不如你,三弟更是无才也无志,做个闲职,你是我们三人中最出众的,陆家的门庭将来便靠你来支撑,你又何苦现在把自己折进去?你若有难,竭尽全力保你的不是父亲么?为你忧心劳神的不是母亲么?你就不想想他们?”
陆?U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回了清舒阁。
没多久,母亲陆夫人却来了,在他面前哭了好半天,劝他听父亲兄长的话,不要糊涂,若他有什么事,做母亲的便也活不了了。
陆夫人走后,陆?U独自在房中坐了许久。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他也未用晚饭,却让绿绮送来了酒,开着窗,吹着夹着冷雨的风,一杯一杯喝酒。
施菀来时,他已喝了足足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