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在产房磋磨一整日,致产妇大出血,无奈之下家人才去请大夫,却早已错过救人时机,可叹生死关头,世人却总想着男女大防,最终导致产妇身死,夫妻母子阴阳两隔。
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要不然,自己也学着做大夫,也算传承家学,爷爷年轻时因医术高明,也挣了些名气和钱财,便搬到了安陆县城的药铺中坐诊。
但后来时运不济,妻子早亡,唯一的独子,就是她爹爹和娘亲一起死在了洪涝中,爷爷悲痛难抑,哀思成疾,医者不能自医,最后渐渐心力不济,看不了病,便带着她搬回了村中。
后来爷爷病中,只能偶尔出诊,家中渐渐困苦时,爷爷也没想过让她学医,因为那对女子来说不是正经营生,女子唯一的好归宿,便是嫁个好婆家。
那个时候以她的条件和施家的名声,是可以随意挑个好人家的,所以爷爷只让她帮忙,不曾真正带她走这条路。
但如今,她却是无路可走了,只有这条路。
若她做个女大夫,那些遇意外的产妇,那些羞于看大夫的未出阁小姑娘,或是像张氏那样患了隐疾的良家女子,就能有个依托了。
两日后,她找到安陆最大的药铺之一,馨济堂。
天似乎要下雪,奇冷无比,正是中午,街上不见人,有人来药店,站在药柜前的伙计正要招呼,一抬眼,就见到个清丽秀美的姑娘。
不,不是姑娘,她虽年轻,却半盘着发髻,似乎是成婚不久的妇人,一身雪青色袄裙,披着白底绣忍冬花的斗篷,不着粉黛的脸不过巴掌大,却是天生丽质,透着娴静与柔婉,那样的美貌和气度,竟不像是他们安陆县城里能有的人。
她手上拿着把缃色油纸伞,似乎防着待会儿下起雨雪,缓步走到柜台前来。
伙计愣了好一会儿,才问:“夫,夫人……抓药么?”
施菀回道:“你们掌柜的,可是周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