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和殿外跪着等了几个时辰,被靳清安抚之后,艰难的说服自己退让一步。

幻想只要顺利打完仗,就能正大光明跟萧漠结为真正的契侣!

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萧漠躲着他,他以为仅仅是因为被靳清强留在宫里玩弄……但实际上是因为标记被覆盖,身体彻底被打上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的契侣和兄长一起背叛了他!

他的兄长……从小就就继承了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先皇后的严格教导下长大,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失控了才去抢夺兄弟的契侣,根本就是一个愚蠢笑话!

只有眼前这个憨直的男人会信。

靳清刻意隐瞒了自己强行覆盖标记的行为,又故意将萧漠安排在不起眼的辎重营,估摸着还暗示过萧漠想办法躲着自己……

兄长真的很了解他,也了解萧漠,让他吞了苍蝇,还得让他生生咽下,一声不吭。

他从小有个毛病,接受不了陌生的信引。

萧漠不知道这一点,靳清会不知道吗?他好不容易寻觅到一个身体契合的坤洚,以为可以长久,现在却一巴掌被人生生扇醒,还泼了满脸的滚水……

坤洚特有的檀香混着冷泉气息在血液中奔流,在空气里跟佛手柑的信引绞杀在一起,靳璟只觉得喉头腥甜,胃里翻腾,一时没忍住,在萧漠又不死心地靠过来时,俯身吐了出来,地上立刻形成一大滩污浊。

萧漠的脚边也沾染了不少,他惊醒了似的放开靳璟,脸色青了一片,声音沙哑哽咽,“璟,让我再试试,我保证……”

“滚!”靳璟拂袖,像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身就掀开营帐走了出去。

冷冰冰的雪风灌了进来,破烂的油灯被吹熄了,此时,萧漠上身还是绣着兽纹的将领黑袍,脚下穿着靴子,只有臀部到大腿衣不蔽体,走一步都跟刀割似的。

他木然地在地上找了一片破布勉强裹身,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避开扎营巡逻的士兵,在雪地里走了几个时辰才回到自己休息的营帐。

他整晚都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顶蓬,下身麻木火辣辣地往上蔓延,又在胸腔翻滚,最后堵在了嗓子眼。

原来璟,已经厌恶他到那种地步了……

没了标记,他连自荐枕席的资格都没有了。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能接近他的小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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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更,大军仍然按照计划向庆州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