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次日,靳璟坐着木制的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绒毯,出现在一众将领面前。
他的身前竖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风,但说话清晰有力,似乎恢复得不错。
一方面安排将士安置俘虏,一方面将虎符亮出来,宣布即刻班师回朝,随后以疗伤为由不许任何人打扰,迅速被人推回了营帐。
除了他身旁的几个人,没人注意到,靳璟神情僵硬,眼珠几乎没有转动。
等他回了营帐,沐蓝将扎在他耳后的针取了下来,他那没有焦距的眼眸立刻紧紧闭上,头颅也重新垂了下来,呼吸平缓,似乎只是睡着了。
次日,天没有亮,十几万大军拔地而起,风雪中,缓缓地向着回程的方向进发。
辎重营在队尾,正将重要的物资装车,此时,一个小兵从前方的队伍里策马而来,飞身滚了下来。
“大人,紧急密函。”士兵呈上来一封卷轴递给萧漠。
萧漠自从听说靳璟受伤就变得很心不在焉,几次想偷摸着去看看,都被唐坤阻挡了下来。
他总觉得那小子看他看得太紧了。
好在靳璟伤势稳定的消息也随之而来,大军开始移动,他这才打消了念头。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密函,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他刚想问话,那名小兵已经连人带马不见了踪影,而密函结尾也没有署名,甚至连字迹都是陌生的。
他没有时间犹豫,立刻找来一匹骏马,翻身上马。
“大人您去哪儿?”唐坤发现自家大人又要走,立刻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在后面追问,结果萧漠一鞭子下去,他连马尾巴都没抓住一根。
“我有急事要办,营里的事务暂时就拜托你了!”说罢,他已经迅速消失在了唐坤的视野里。
唐坤扶着膝盖喘气,懊恼将手里的账目扔在了地上。
心里直想骂娘。
本以为打了胜仗,把人看住,就该回宫领赏了,谁知道这位爷这个节骨眼儿不知道又要去哪儿。
萧漠快马加鞭,按照密函的指示四处打听,总算在一片冷杉林里发现了一队可疑的人马。
数十名精锐没有穿铠甲,只着黑色长绒褂,一身精悍短打,背上装着箭囊,腰间别着弯刀。
乌压压跪了一地,正在听训。
“……谁能将桃邬圣手离婀成功请来治好王爷的旧伤,就是大功一件,我保证功名利禄一样也不会少,你们都是昕风楼的精锐,各有神通,记住,不能对离婀用武力逼迫,违者一律严惩!”鸿州站在这些人面前,负手而立。
“是!”众人纷纷应和。
跪在最前面的秦霄接过了鸿州递过来的卷轴,默默地站了起来收入怀中。
“谁在那里?”鸿州转身盯着冷杉林的一侧,袖子里飞出一个暗器,“叮”地一声打在了一块岩石上,一只山鹰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
萧漠屏息站在旁边,收紧全身肌肉,一动也不敢动。
心跳得很快。
密函里面的内容竟然是真的,靳璟伤势不容乐观,需要秘密派人去寻虚无缥缈的桃邬圣手!
什么样的伤,居然连沐蓝都束手无策?
这次怕是把蛰伏在各营中昕风楼的高手全都聚集过来了,只单独遗漏了他?
不,他现在也算不得昕风楼的人……那么,给他密函的人又是谁呢?
莫非是太后那边的线人?
鸿州交代完之后,准备回军营,转身向路旁走来,经过萧漠藏匿的那棵冷杉时,顿了一下,一掌拍了下去,挂着雪的树叶扑簌簌地往下落,萧漠紧张地浑身僵硬起来。
他并没有现身的打算,鸿州不告诉靳璟的伤势,他也没必要硬出头。
等鸿州身影消失之后,他才运功提气了上去。
秦霄对于萧漠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他将萧漠单独揽到了一边,又迅速收回手,冷漠道,“什么事?”
“王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