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对容玉交代了一番,容玉颔首,沉声道,“桃邬的规矩,十万诊金,或者持有江湖令方能看诊。至于请邬主出门看诊,邬主身弱,一年仅许诺出去一次,今年时段已过,恕不接待!”

此言一出,饶是昕风楼的人训练有素也忍不住有些躁动起来,一股不安的氛围在其中蔓延,大殿里的空气逐渐凝重起来。

“邬主,”秦霄低下头颅欠身道,“王爷的安危,不是一人生死问题,背后系着无数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岭北百姓,天下安稳,您的桃邬也才安稳。”

“敢威胁邬主?”容玉脸色一变,听出来话外之意,手中的团纱立刻飞了出来,直直取向了秦霄的脖颈!

秦霄挺直背脊,任由白纱绕住了脖颈,坦荡而执拗地盯着软轿里的离婀。

而站在他身后的人有几个已经失去了镇定,纷纷凝气聚力,赤手空拳就要冲上来。

谁知还没走到离婀面前,身体就像被封住似的,不能寸进,冲到最前面的圆脸的大汉,红色的脸胀成了青紫色,凸出来的眼珠里露出了惊恐。

萧漠站在人群之中,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指尖悄然凝聚出一股气劲,一粒木珠打到了软轿的边缘,帷幔瞬间飞扬里面,里面宽敞的空间彻底展露在人前。

离婀斜着躺坐的长腿边上,竟然还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头发被随意绑在耳后,龇牙咧嘴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动物似的四肢着地,五指成爪地做出攻击的动势。

他浑身肌肉有力,周身围绕着厚厚的护体真气。

方才正是他让冲上来的几个昕风楼武者全都不能动弹!

离婀手腕上系着一条紫色的绳子,另一头则在男子的脖颈上连着钢制的项圈。

“你们吓着小安了。”离婀垂眸道,伸出手指在男子的头上轻抚,那人抬颅,喉咙里冒出野兽似的低沉咕噜声。

秦霄抬手让其他人后退,但面对这种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小安今天心情好,不然你冲上来的时候就该被他一掌封喉了。”离婀懒懒地抬眸,她的声音带着沙沙的娇嗔,但语气和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她斜眸看向秦霄,“怎么,有没有兴趣陪小安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