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阁下不要为难我。”萧漠道,同时指尖微微发力一掌推开他的手臂,转眼间就错身抬步而去。

秦霄五指成爪扣着他的肩膀就要强行拽他过去。

远处林子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倏忽之间,几个黑影就飘了过来。

几名蒙面的黑衣暗卫齐唰唰地执剑而来,冰冷的剑尖直指秦霄,漆黑的夜色里,几条形如鬼魅的身影缠斗在了一起。

萧漠松了一口气,趁机脱身离开。

秦霄当初在桃坞冷眼旁观他受折磨的样子,还让他心有余悸,况且他功力强横,这些暗卫也不能拿他如何,能让他知难而退就算不错了。

萧漠思忖着,心不在焉地找到府中管事的重新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客房。

他也知道自己一直避开鸿州不是长久之计,但只要一想到要跟对方解释腹中孩子的事情就眼皮直跳,莫名心虚。

次日,正午,刑场。

天青如洗,白日高悬。

萧漠眉棱高耸,挺鼻凹目,身着官服,坐在堂前,凛然生威,一众大理寺官员包括护送他的鸿州都围拢在他身后静静地等着午时的到来。

密密麻麻的群众将刑场外围得水泄不通。

行刑的人从刑场外列着队走了进来。

四个法号手,四个放碗口铳的兵卒分别走到监斩台前的两侧站好了。吹法号的摆好了法号,放碗口铳的点燃了火把。

由于定下的是火刑和囚笼绞刑,十几个穿着红衣的刽子便没有扛刀。

曾经一人在上万人之下的前首辅西陵杰披头散发地蹲在囚笼里,囚衣褴褛,低着头颅毫无生气,连表情都看不太清。

两个执行火刑的刽子举着火把提着油桶走到了柴堆前。上百个执行绞刑的刽子各自走到一只囚笼前。

堂前滴漏壶中的时辰牌露了出来。

齐瑞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转身向萧漠一揖:“大人,午时已到,应该去监斩台了。”

摆出了“请”的姿态。

萧漠不知为何,隐隐觉得不适,他上监刑台时忍不住回身扫视了一遍刑场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检查完的签令递到他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大喝宣布行刑。

代表上百条人命的签令全部落在了地上!

所谓的囚笼绞刑,每一个囚笼底部活的,在后部还设有一个环形拉手,刽子手走到后侧将拉手一扯,底板便被抽了出来,囚犯脖颈便会卡在囚笼圆形的套里,活活卡死!

现场的囚犯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在短短几分钟的窒息之后,就会痛苦万分地丢掉性命!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阵喧哗,接着就有人大喊起来,“有火!”

“着火了!”

“快救火!”

只见刑场右后方的人群骚乱起来,一个身上冒着火光的人迅速朝着刑场正中跑过来,他痛苦地嚎叫着,周围的百姓为了避免被牵连,纷纷推挤着让开。

刑场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混乱,没人知道是怎么着火的,刑场也有准备火刑的火引子,刽子手没有完成行刑不能离开,一些平民服色的可疑人士各自手持匕首和短弓寻到一个突破口冲了进来,很快就跟周围的兵卒战到了一起。

现场尖叫声、救火声、砍杀声、囚犯的哀嚎声混成一片,场面濒临失控。

他们要劫走朝廷钦犯!

萧漠当机立断地从腰间拔剑,青着脸扭头对齐瑞喝道,“让刽子手不要乱!继续行刑!”

他一跃直接到了西陵杰的囚笼边上,黑靴一脚踢向一个正准备救下西陵杰的蒙面人胸口上,那人倒地滚了几圈,萧漠顾不上他一把上前抓住囚笼中的西陵杰。

此时昔日的首辅大人脸色青紫,凸出来的眼球几乎变形,但仍一息尚存。

萧漠想到当初他们在淮阳差点丧命的的情形,又想到为了西陵太后的野心无辜惨死的萧酒,不由恨从心来,一剑刺向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到了的脸上,火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