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没有对萧漠动粗,他来回踱步,“所以我对鸿州下手,你也会受伤?我若是斩了他,你也会性命不保?!”
萧漠不敢答话,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着,浑身肌肉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薛太医,有没有办法剥离此等邪物?”靳清陡然转身,刀一样的视线从萧漠身上移开。
“恕微臣无能。”
靳清的脸色灰败了下去。
不出所料……
鸿州果然算无遗策,如果说赫连崇的存在是让靳清投鼠忌器,那么,萧漠……就是实实在在捏住了他的软肋!
他亲自将他指派到萧漠身边,这一路上,鸿州恐怕都在找机会让萧漠服用下那邪物,可笑至极的是,萧漠不但不知情,中计之后甘愿雌伏不说,最终还用那漏洞百出的谎言替他求情!
将他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简直其心可诛!
靳清感觉胸中剧痛,喉间腥甜又要反刍而出了,他猛然回转身体,一个字一个字地质问萧漠,“找到解除方法之前,我有成千上万种让他生死不能的方法,萧漠,若是这样,你也愿意陪他一起受苦吗?”
“陛下……容臣说一句,定远侯的身子恐怕经不起什么折腾……”萧漠还没开口,薛太医 便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住口!”靳清差点想把这老头踢出去,继续咄咄逼人地盯着萧漠,“萧漠,回答我!”
“陛下……我……我”萧漠结结巴巴的犹疑了一阵,半晌才沉下心坚定道,“是……”
“好,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他闭上眼准备承担靳清的怒火,谁知,等了一会儿,干元强大的威压却渐渐消弭于无形,他抬起头时发现对方已经拂袖而去。
等他勉勉强强地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耳膜嗡嗡作响,杂乱的蜂鸣让他什么也听不见,转瞬之间就彻底晕了过去。
等他重新清醒过来,只见船舱里的人已经全部撤出,破碎的门扉空空荡荡地往里面灌着风,地上徒留一片争斗过后的狼藉。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随便逮住一个人问道,“陛下去哪儿了?鸿州秦霄他们呢?”
大理寺的年轻官员被他红着眼睛的凶恶模样吓了一跳,呐呐地指着远去的楼船方向道,“陛下……他让陆统领押解着指挥使上了另一艘船……对……对了他还留下了一道圣旨,让我给你拿过来。”
说罢,他将一只火漆封好的竹筒双手捧在了萧漠面前。
萧漠连忙拆开一看,死死攥住圣旨的一角,指尖泛起了白色。
靳清亲自带走了鸿州,让他们这艘船随跟在后,等到了下一个渡口就让他跟目前监刑的钦差团分开,随靳清一行人提前回京。
萧漠捏住圣旨颓然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