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演越烈,他在府中一切正常,那么,牵动的只能是另一个人受到的伤害!
他从镐京一路回来都被靳清派来的暗卫监视,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一道道冰冷的圣旨接连砸下来,革除监刑官一职、禁足萧府!
除了薛太医定期过来请脉,他几乎没有接触外人的机会。
跟之前被囚禁在宫里的日子相比,如今只不过少了一根铁链而已。
而他想方设法打听到的消息,更是令他日夜难安……
鸿州一路被押送入京,以忤逆圣恩的罪名关进了天牢,撤职待参,一夜之间,从圣上身边的红人跌落为待罪之身。
一时之间,求情的折子雪花似的送上去,靳清却不置可否,既没有定罪落罚,也没有放人的迹象,令人揣测不透。
萧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求助无门,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直到他发现身体异常,才不顾禁令,深夜强闯宫门。
举着宫灯的内侍簇拥着一人逐渐走近,萧漠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道是雨水遮挡还是被疼痛折磨得过于严重。
温暖带着淡淡熏香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揩去他脸庞上的雨水。
“璟?”萧漠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努力在黑暗中辨认,“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觉得失望吗?”靳璟笑了一下,负手而立,身体挺直牢牢站定堵住他的去路,“这么些日子不见,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有些狼狈的男人,突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宫牌,借着昏暗的宫灯看了一会儿,摩挲表面精致的纹路道,“皇兄竟然予你这种东西?连我都没有……整个澧朝,除了开国元勋那几个入土的老骨头,谁还配有这种东西?”
说罢,他竟然手指施力,转瞬间,咔咔几声,铁制的宫牌已然变形、损毁。
“我要见陛下!璟……你知不知道鸿州他……他……”
他话没说完就被靳璟冰冷骇人的目光盯得说不下去了,喉咙像被生生扼住了,踉跄退后了半步。
“他恐怕已经命不久矣了……”靳璟薄唇里吐出的话语杀意涌现,眸光阴冷,指尖捧住萧漠胡茬从生的下颌,“供生并非无解,想必你的身体已经有反应了,你本该在府中好好歇息,而不是夜闯宫门冒险替他求情!”
“不可能!连薛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去找破解之法?!”
萧漠难以置信地厉声反驳道。
“确实不能完全破解……鸿州受伤你依然会受牵连,但要保住你的命也不是没办法。”靳璟一步步缓缓地逼近萧漠,直到他退无可退地抵在了身后的巨树上,“皇兄对你的容忍并非没有底线,你强闯入宫不就是仗着怀有子嗣?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孩子……没有那么重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冷,手掌也抵在了萧漠如今已经硬凸起来的腹部上。
“就算以后能成功生下来,皇兄作为一国之君早晚要纳妃立后,到时候这孩子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