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这才彻底转过了脑子,靳清之前赐下的并不是毒酒,而是普通的迷药。

他不知道的是,内务府早已事前装模作样地召了一批条件合适的和元入宫,等待择选,拟好的名单原本就有他,奈何在宣旨之前他就擅自行动,而无诏强闯禁宫一事势必会成为德行污点,于是靳清干脆将萧漠直接弄进宫里留了下来,对外封锁了这次骚动的消息,快速走完立后所有流程,匆匆完成封后大典。

大概他心里也清楚萧漠恐怕不会老老实实配合这一切……

萧漠看着目光灿若星辰眉毛微扬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的君主,心下陡然酸涩难当,颓然垂头请罪,“臣做下悖逆之举,辜负了陛下,岂有资格继续留在陛下身边……”

靳清挽住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推到了榻上,揽紧他的后背,瓮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悖逆我吗?”

萧漠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往昔种种突然就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打从一开始,靳清赐下那枚“大内无阻”的御令,就对他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顺顺利利地在靳璟身边做双重身份的探子,之后又派遣他随岭北大军出任相对安稳辎重营将领,明明白白奔着攒军功去的,助他加官进爵,逆宫之变前,又将他秘密召回身边。

枉他自诩为靳清的侍卫,到头来真正被偏颇回护的那个,竟然是一无是处的自己。

若是陛下对他一分情意也没有,只是因为意外标记他为契侣而选择庇护他,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他跟鸿州之事已然激怒陛下,他本罪该万死,此时怎会活着坐在这华丽的宫殿里?

若他早一明白陛下的心意,何至于……

他无法深想下去……

“鸿州他……”他想说的分明不是这个,但脱口而出时还是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抬眼看向君主。

“还活着。”靳清已经没了耐心,五指灵活地扣着他的下颌钻向了衣领,层层拽开,“按照祖制,明早太庙祭祖焚香,今夜宜早些歇息。”说罢便要替他拆解身上繁琐的饰物,发带和头髻钗尾缠在一起,而靳清从未做过这些粗活,硬拽又怕伤了萧漠,一时之间急躁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萧漠无奈地起身自己坐在了滴着龙凤喜烛的案桌旁,垂头将多余的钗环扔了上去,抬眼看了一下铜镜里高大威猛的男人,裹着一身格格不入的精致霞帔,愣了一下,镜子里身后正对着一扇屏风,缝隙里似乎有影子在闪烁。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间房里,还有其他人?

他正想起身确认,就被按住肩膀坐了回去,靳清从他腋后绕臂而来,摁住他后脑,扭过脸吻了上来。

萧漠贴着靳清的颈侧,浓郁的冷泉信引随着紊乱的呼吸进入鼻腔,身体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焚烧起来,他自发地较力反手揽住靳清的脖子,一把将人推回了床榻。

一吻毕,两人下身都掩饰不住明显的隆起,靳清磨蹭着萧漠湿漉漉的唇角,声音嘶哑地闷笑道,“礼不可废,卿再着急也不该欺君犯上啊……”

方才的人影在萧漠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有些不安,又按耐不住被撩拨起来的热潮,于是道,“我先去把灯灭了。”

他赤脚下床,将房间里的宫灯掐灭,定睛向暗处看了看,果然,一团模糊的影子藏没在宫帐之后。

侍卫的本能让他浑身紧绷起来,手暗暗握成拳想凝聚气劲,靳清见他迟迟不动,便从身后搂上来,萧漠一把按在靳清放在他腰带上手,低声急道,“陛下,快退后!有贼人入侵!”

“啧,没事,不用理会。”靳清总算扯落了碍事的腰带,从侧面轻啄萧漠的脖颈,一寸寸落往亵衣领口,咬开之后配合重重拉扯,顷刻之间上衣就全敞落开来。

“嘶……”萧漠愣怔地扭头,后脖颈脆弱的信腺就被轻轻啃了一下。

一阵电流似的战栗袭来,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他伸长脖颈,腰部瘫软,整个人落进了靳清的怀里。

无比契合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