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鸿州从院子里出来,步伐稳健,但手里握的黑鞘直剑斩月,鞘尖在轻微地颤抖。

“你没事吧?”鸿郅抱着同款直剑挡在了他面前。

“要看笑话滚远点!”鸿州眉间深锁,强行挺直背脊。

“看来师傅还是跟以前一样,下手不轻哪……”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眼鸿州,“听说你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惹了叶崇,他可是师傅从小养在外面的养子,我们这些徒弟自然比不得他跟师傅亲近,说不准就是日后的教主……听我一句劝,今时不同往日,你处事低调点才能活得久。”

他面无表情地慢悠悠说道,连眼神都纹丝不动。

鸿州的嘴角渐渐平直,眼神里的暗涌压都压不住,内里积攒的暴风雨让他的脸色沉得可怕。

“你跟朝廷那边的人搅和得越久,师傅越不信任你。”鸿郅自顾自道,“他不信任你,教内其他人自然也不信你,找到机会就要蠢蠢欲动。”

他点到为止,让鸿州立刻联想到上次那场莫名其妙冲着他来的暗杀……

浑身伤口都在隐隐作痛,除了刺杀留下的,还有和叶炳贡刚刚对招留下的。

“滚,我轮不到你提醒!”美眸狠厉地剐了一下鸿郅,他狠狠推了一把鸿郅,继续往前走。

“对了,你关在水牢里的人是不是没用了?”鸿郅在他身后问道。

鸿州没回应,顿了一下,身影渐渐隐没在了黑暗中。

“左史!”“左史!”“左史!”

一路走来很多教众来往,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或拿红绸盖着,或用金盏呈着,都在为次日的开坛仪式做准备,看到鸿州时纷纷低头问好,其中有个毛毛躁躁的一不小心还泼了半杯水在他身上。

而当他一路走回自己的庭院,打开房间门,发现原本应该在这里休息的萧漠影子都没有时,他眉头间的阴云已经堆积到了极限。

脑子里的弦咔嚓一声断裂了……

30○○去辨认看看,剑鞘还是刀鞘?(H)

【作家想说的话:】

应该没有人猜不到这么恶劣地欺负我们萧萧的人是谁吧?毕竟上一章都那么火大了,嘿嘿(′-ω-)

谢谢熊孩纸送的么么哒酒,弦司送的日式寿司,禁止窥探送的草莓蛋糕~

彩蛋还没写完,所以等等再发,等的亲抱歉啦,再次统一回复下,彩蛋内容和正文无关~

萧漠此时并没有走远。

他之前在房间里待着也没有闲下来,四下观察了一番。

鸿州住的地方很宽敞,分为内外套间,还有一间书房。外间布置简约大方,大方桌上面除了一副茶具,还有黑白棋具,样式陈旧,不知用过多少年了。

他想起曾经在昕风楼也偶尔见到过鸿州和靳璟对弈,似乎棋艺不俗。

鸿州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床榻和几件柜子,挂在墙上的一把银色弯刀匕首引起了萧漠的注意。

萧漠的手上带着铁枷,脚上挂着铜环,无需看管,根本不能走远,他盯着墙上的装饰用的匕首,觉得身上的累赘也不是毫无办法……

夜晚,鸿州还没有回来,萧漠费尽力气咔咔几下弄开了手上的枷锁,出门之后在隐蔽的过道上打晕了一个路过的青岩教弟子,换上了对方的衣物。

那名弟子手里用红绸布盖着一方鎏金方鹤壶,萧漠想了想将物品重新摆放好,寻摸着四周的道路,一边避开其他弟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

“你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把东西送去开坛道场!”一个看起来的等级颇高的弟子带着一行人从侧墙而出,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萧漠。

他额头上都是汗,看起来十分焦躁,加上天色已晚,他只怪弟子们偷懒,倒是没有怀疑萧漠的身份,他大手一挥,指了指队伍后面,“快,跟在后面!”

萧漠别无选择地跟在了一行人之后,只见这些弟子都身穿跟他一样的黑色素服,是最低级的弟子,两人一组搬运着一个个木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