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靳璟渐渐失了神……

就这样打打闹闹了几年。

靳璟刚满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好不容易痊愈了身体却一直大病小病不断,眼见圆滚滚的小身子被折腾成了萝卜头似的,先帝终于听从了高人建议要将他送去宫外抚养,拜世外高人薛神医为师。

临走那天飘着雪,靳璟抱着萧漠的腰死都不肯松手,一直哭个不停,“萧哥哥,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去!”

无奈最终萧漠只好弯腰搂了一下扒着自己不放的小身子,哄着他说:“小殿下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真的?”靳璟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眼神精亮。

眼见萧漠郑重地点了头,认为他绝不会骗自己,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

却不想,这一去,便是五年。

久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在萧漠记忆中渐渐模糊了,并且以为自己几乎快已经忘记了。

直到一年前, 已经成长为翩翩少年的靳璟回宫面圣。看着大殿上身姿挺拔,容颜绝色,而眼神冰冷疏远的少年,一瞬间和记忆中的小小孩童重叠了,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从此少年的身影再也无法从他脑海中抹去了。

不但如此,还越来越频繁地被想起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对方忘记自己而有一丝在意罢了,直到某一梦中醒来,身下一片潮湿,想到梦中身下人的脸,惊愕之余,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可是这样的真相无疑更加令人难堪。他拼命压抑,拼命告诫自己,甚至跑到烟花地找小倌疏解欲望,蒙着对方的双眼,绑着双手使用后背式,可无论怎样疯狂进出,怎样把对方想象成那个人,事后却感觉身体更加空虚,想念却更甚。

他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他之前因为害怕身体的秘密被发现,以至于过了适婚年龄也一直不敢成婚。后来因为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母亲做主给他纳了一名普通人家的和元哑女作侍妾,几年前哑女给他生了个女儿。

天生残缺异常的身体加上隐瞒男子坤洚的身份以和元之身入宫为当值,本应注定他不得不孤独至死,如今有一个女儿侍奉膝下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萧漠很清楚自己不喜欢男子干元,在靳璟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人有特别的感觉,陌生人的信引大概率只是让他心生不适而已。

长久以来,埋藏心底对靳璟隐秘的憧憬就像一个诅咒,摆脱不了,又求而不得。

不曾想到,在他遭遇意外万劫不复的时候,他获得机会来到他身边,用一个见不得光的探子身份,带着莫名其妙的任务,看着他和他人亲昵,何其讽刺可笑!

嫉妒、不安、焦躁……积攒的情感如同撑破盖子的污泥,倾泻而出,在阴暗的角落里蠢蠢欲动……

午时,萧漠正在房中搽拭佩剑,动作仔细而缓慢,眼中闪烁着点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