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被羽林卫一把推进里殿的屋子,按倒在地上,手腕被牢牢捆在背后,脚腕也被人束缚起来,把他浑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确保他没有任何威胁之后,让他单独留在了这间偏殿里。

凝神聚听时,能断断续续地听见靳清在前殿跟大臣议事,情绪激动之时,连续摔了几个琉璃盏。

无外乎是质疑靳璟和鸿州的意见。

等靳清终于摆平了这些人,雍和殿重新清净起来,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漠从侧躺在地上曲身而起,膝行到来人脚下,垂首,“陛下,请放臣回去!方才羽林卫已经搜了一遍身,我无意冲撞您,实在是要事在身!求您……唔……”

嘴被冰冷的手掌捂住,铁钳似的捏住了他整个下颌骨,他茫然失措地抬头,撞入了一双怒潮暗涌的凤眸。

天子蹲在他面前,一语不发地扯开了他侧颈的衣领,琉璃似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紧紧盯住了他信腺上一圈圈骇人的紫红印记。

“萧漠,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哪……”靳清粗糙的指腹用力地磋着那一小块肌肤。

标记……

这才是他执意将人拖回来的原因。

萧漠的信腺非常敏感,非契侣的干元气息让那块皮肤火辣辣地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明白靳清话里的意思,低声喘息道,“陛下……别碰那里。”

“这个标记,是怎么回事?是谁的?”靳清揉得更用力了,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地压入了牙印最深的地方。

血丝透了出来。

“是……是……”萧漠心慌地移开了眼睛,他不敢说这是靳璟的,对方的信引压得他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

“是璟?”靳清自语道,萧漠身上干元的气息十分明显,对于他的侵蚀显得攻击性十足。

“唔……陛下……是……”萧漠在浓郁的干元信引干扰下脸色由红变白,腺体火辣辣地发烫,像小刀子不停在上面反复刺来刺去。

他能瞒住其他人,也不可能瞒住靳清。

实际上,因为一母同胞的原因,二人的信引味道有些相似,初次见面的人恐怕都会混淆。

但相对的是,兄弟二人自己却十分敏感,一点点信引都会被彼此察觉,相处的时候互相都会刻意收起来。

靳清从萧漠被羽林卫抓住的时候,按在地上时,就敏锐地从对方身上捕捉到了一丝佛手柑的信引。

那种跟萧漠自身檀香信引深沉混合的程度,绝非普通接触行为造成的。

现在一看,果然是因为他们私下媾和,形成了标记。

萧漠从来不知道,靳清的信引会如此令人难受,跟上一次引诱他发情的热浪完全不同,现在是侵蚀入骨髓的刺冷,跟他血液里毛孔里透出的佛手柑信引互相对抗拉扯,让他越来越难以招架。

“陛下,你的信引……唔嗯……不要再释放了……”他皱着锋利的眉头,挣扎地动了动手腕上的粗绳,犹豫着要不要运功扯断。

身上一凉,里衣和外袍被人从脖颈扯开,一路敞到了腰上,身上密密麻麻的情欲印记也彻底暴露在了靳清眼里。

帝王的笑容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萧漠的心脏阵阵紧缩,跳动极快,信腺越来越疼,暴充满攻击性的干元信引铺天盖地地通过毛孔钻入他的身体,他浑身上下骨头缝里都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已,双腿仅仅是跪着就开始打颤。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靳清。

“你还是不懂,我在气你什么?”靳清顺着他的脖颈斜方肌抚向凸起的锁骨,隆起的胸肌,按住了他左胸的位置,“我上次放你出宫,赐下玉牌,告诉你想见我就找吴慵……我一直等着,我想,你这么死心眼的人,不到绝境不会轻易向我求助。”

掌下的心脏蓬勃跳动着,热度顺着掌心透出来,脆弱又热烈。

就像他冷却过又擅自冲出来的情感。

“我……我已经无颜再面对陛下。”萧漠闻言,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