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并不了解这边的情况,信以为真,带着一百多号人直奔凤溪村而来,连路过旺龙镇也没有进去。
只是白宗海也没有讨着好,土匪连抢两个村庄,没啥收获,土匪头子一气之下把他一脚踢在地上,当时就没起得来,再不能跟着土匪混。
其实那老人家说的并不全对,原来那些土匪也并没有放火烧屋子的先例,以前抢不到东西的时候,最多对着屋子里的东西一阵乱打乱砸。
这天刚好有个土匪乱砸一番,结果就把早上起来烤鸡,未燃过的柴禾砸飞了,带着火星的木柴飞到旁边的柴禾堆上,燃了起来,继而烧到了放柴的草棚。
看着燃起来的大火,那土匪只觉甚是解气,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些脾气暴躁的土匪也就有样学样,点燃了几个草棚子,引起了烧村的大火。
村子里的屋子本就是连成了一片的,家家户户都有养家禽牲口的草棚子,家家户户也有干燥的柴禾,火势就一发不可收拾。
抢陈实家院子的土匪算是得了不少东西,至少是酒足肉饱,才没有放火烧院子。
秋田一行人回到家里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回到山下,才发现烧村子冒起的浓烟悬浮在空中,无风吹走,遮盖了天日。
整个村子有大半被烧过,没有烧过的房屋熏成了焦黑色,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焦味。
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村子里一片哭喊声。
秋田回到院子里一看,一片狼藉,家里桌子凳子被扔在院子里,好多都缺了胳膊少了腿。
院子里也烧过火,灰烬应该是已经被打扫冲洗过,还有许多水渍。
林氏说这目前的样子已经比最先的时候好了许多,他们最先回来的时候,骨头残渣、摔碎的酒坛子满地都是,甚至还有大小便,臭气熏天,恶心得要死。
罗氏跟秋田招呼一声,就急忙带着狗蛋往村子里去。
秋田先将陈实扶进屋里去,屋子里柜门全部被打开,装在柜子里的衣裳和被子扔得满屋子,床上的被子和铺床的稻草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秋田快速地将床铺好,又找来相对干净的被子,让陈实躺下歇息。
再往后院里和灶屋里看一圈。
鸡圈里的鸡一只也没有了,连春上才菢出来的小鸡,如今才拳头大的也没有放过。
前一天走得急,只能趟开门让骡子和黑熊自己跑,可天气快黑,骡子并不自己走,黑熊也不肯走。
如今骡子自然是没了,黑熊还在,脸上有一道带血痕的伤疤。
秋田看着跛了一只脚,破了相的黑熊都一阵心里难受。
黑熊前一夜守在院子不肯走,流寇们想捉拿杀了吃肉,黑熊挨了一刀才逃开,却依旧守在院子外围,见家里人回来了,又跑了回来。
水缸里有许多鸡毛,还有一口锅被打了一个洞,挑水的木桶和洗漱用的木盆被掀得到处都是,有的已经散成了一堆的桶板。
留在家里的粮食已全部没了,杂物里的咸菜坛子都被踢翻了好几个。
陈宝贵在清理院子,见众人都归家喘了口气,吩咐道:“陈水和陈田都先不要往村里去,都一起把你大哥这先清理干净,我们也先在这边落脚。”
“廖郎中的药既然被烧了,明天你们就先去镇上给你大哥把药抓回来,后面我们再去村看看老宅要如何修整。”
“虎子娘和杏花娘就先弄点热饭出来,大家都两顿没有吃热的饭食了,大人还好,几个娃可是受不住的。”
秋田跟林氏去了后面的竹林里搬出几小袋东西来,又提出了一篮子鸡蛋。
村里各家各户知道有土匪的消息后,都在想尽办法藏粮食。
陈实把家里大部分的粮食藏在了垮塌的窑洞壁上,并且用干燥的火砖封死了。
家里余下的粮食不算多,秋田分装成一小袋一小袋,将其藏在后面竹林里。
竹林的干竹叶和干笋壳堆积得很厚,上面和下面都垫些干竹叶和笋壳,暂时不会回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