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话没说完,一名汉子从床上撕下一片布,严严实实塞住了他的嘴巴。

一行人快步出了客店。他们方才在屋中激烈打斗,掌柜店伴和其他住客早就听到动静,巴不得这几尊瘟神快快离去,哪里还敢阻拦?

殷月城口中呜呜乱叫,双足奋力踢打,那两名汉子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丢进一辆马车。

一名汉子奔进马厩,牵出众人坐骑,看见殷月城的小白马神骏非凡,顺手牵羊也带了出来。

众人翻身上马,夹着马车,匆匆往城外奔去。

殷月城一头摔进马车,直撞得七荤八素,晕眩不已。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恢复清明,环顾车内,只见车门锁死,窗户封紧,感到车轮滚滚向前,料想是要赶回天光寺,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气恼,把慕流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他用舌头顶出口中布团,又运内力震断了身上绳索,坐起身来活动四肢,那手铐却是碰都不敢碰一下。

每次路遇坎坷,车马一阵颠簸,都吓得他心肝乱颤,高高举起双手,生怕触发断手机关,无时不刻活在惊惧之中,实是苦不堪言。

到得后来,他身心俱疲,暗想:“大不了就切断一双手,老子壮士断腕,又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自暴自弃,再也不管手铐了。

车内暗无天日,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住不动。

殷月城忙将耳朵贴在车壁上,隐约听到溪水淙淙,风吹草丛,慕流星正和手下低声交谈,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轻微的鼾声,料想今夜出了梓州城,一行人就在荒野露宿。

殷月城百无聊赖,嘟嘟囔囔说道:“臭小子只顾睡大觉,不记得给师哥一口饭吃,想把我活活饿死吗?”

突然车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喀啦一声,车门推开,一个人闪身进来,又立即关上车门。

殷月城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

那人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轻轻一摇,火苗蹿起,照亮了一张清秀白净的面孔,却是白狐谢雯卿!

殷月城霍地站起身来,额头撞上车顶,疼得叫了一声,又一跤坐倒,心里却是惊喜万分,说道:“狐狸精,原来是你!我……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了。”

谢雯卿笑道:“我怎狠得下那个心?”握住殷月城的手腕,说道:“快走罢,有话待会儿再说。”

殷月城连忙甩脱了谢雯卿的手,说道:“不行啊,我给那臭小子用机关制住了。”匆匆讲了一遍机关锁铐的效用。

谢雯卿一呆,说道:“这可难办了。”背靠车壁坐了下来,手摁眉心,凝神沉思。

殷月城说道:“好啦,要是有什么主意破解手铐,我能想不出来吗?你别费那个功夫了。对了,先前在客店里,你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谢雯卿说道:“那时店伴说有人找我算账,我还道是那群盐枭,结果是你师弟那伙人。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一上来就施重手把我打伤。我本就负伤,双拳难敌四手,当下只能逃走,找了个僻静地方上药疗伤。后来振作精神,再回到客店,刚好看见他们挟着你出来,我就一路追来了。此刻你师弟睡下了,另外八名汉子在护卫放哨。我偷溜过来,撬开车门,本想带你快快离开,没想到……唉。”

殷月城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臭小子要带我回天光寺,我……我是真不想回去……”

谢雯卿愣了愣,说道:“天光寺?这辆马车是往南走的啊。”

殷月城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说道:“啊,臭小子要去江南找鄢家的麻烦。”

谢雯卿奇道:“鄢家又怎么招惹了天光寺?”

殷月城无暇分说其中缘由,苦着脸说道:“这可怎么办?等臭小子找到鄢家,双方一对质,立即知道我在说谎,我还有命活吗?”想来想去,总是白狐的不好,抬足踢了他一脚,怒道:“都怪你!谁叫你偷走了玄武剑?老子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的错!”

谢雯卿很是惭愧,歉然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心里有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