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睛,方云漪伸指在他掌心写道:“他在说什么?”
严惟洲回写道:“全是废话。”
方云漪更是好奇,写道:“我想知道。”
严惟洲面露无奈之色,运指如飞,快速写在方云漪的掌心里。
这时邢世柔双手在靖太昌身上摸了一圈,又同时游至后背,笑道:“盟主,你心里着急,我全都明白。武威关那一战,你消耗太大,内功无比亏空,后来又大费心机捉拿龙太子和蛇族那小子,只怕你穷尽智谋,已经油尽灯枯了。妖族强敌不日即至,你想尽快复原功力,依我瞧都是徒劳无功,不如盟主赏属下一个恩典,属下替你杀了他们报仇!”
方云漪不免好笑,心想:“那你倒是杀一个看看呀?真是鬼话连篇。”
邢世柔盘膝坐在靖太昌背后,双手牢牢摁住他的后心。只听噌的一声,靖太昌身上冒出一股浓黑魔气,源源不断涌入邢世柔的掌心!
饶是方云漪猜到邢世柔有所图谋,见状还是一惊:“邢世柔胆子恁大,居然敢窃取靖太昌的内力!”
邢世柔的神色又是沉醉又是紧张,一边施展浮屠吸魂功,贪婪吸纳靖太昌的功力,一边加紧收拢这些外来魔气,迅速化入自家气海。
靖太昌仍是紧闭双目,纹丝不动,但身体仿佛察觉到极大危险,浑身簌簌战栗不止,脸上滚下滴滴汗珠。连四周的铜鼎仿佛都受到感应,火光明灭,浓烟翻滚,宛若冥府鬼气缭乱纷飞。
严惟洲心想:“这靖太昌是无涯盟的关键人物,目下还有好些事情不明白,倒不能让他被邢世柔吸干内力而死。”
他正要出手干预,忽听一声凶猛虎吼,靖太昌猛然纵身跳起,呼的一掌拍向邢世柔顶门!
邢世柔大惊失色,连忙举起双臂交错格挡。
靖太昌一掌击中他的银镯,铮的一声厉响,邢世柔察觉他气力衰弱,立即放下心来,不慌不忙跃到地下,笑嘻嘻道:“盟主,你老人家醒过来了?属下实在放心不下你的安危,特意来看望你呢!”
靖太昌怒道:“你看得我好!”伸臂从榻下抽出一柄紫金阔刃刀,挺刀直刺邢世柔胸口。
方云漪心想:“狼王抓住靖太昌的时候,不是把他的兵刃物件都收走了吗?是谁还给他的?喔,难道是靖太昌脱逃的时候,顺便把兵器也抢回去了?”
邢世柔见他兵刃来势汹汹,一时不敢大意,双臂上拨下撩,六镯连环飞舞,身形飘忽不定,一味游走躲避。
靖太昌听他的笑声忽而在前、忽而在后,知道他是故意拖延时间,只待把自己累得力竭倒地,他再来痛打落水狗,一时之间气血攻心,愈益恼怒,怒骂道:
“好个忘恩负义的贼叛徒,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那严惟洲废了你一条手臂,你在江湖上如孤魂野鬼般走投无路,是我把你收入无涯盟,是我命人为你安装机关臂。我那么重用你、提拔你,岂知是引狼入室,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邢世柔笑道:“盟主,你是我邢世柔的大恩人。常言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好久没有吸取过高手的内力了。那次在武威关,你亲口说过要把龙太子的奸夫们都赏给我,可是你老人家不中用,眼看着煮熟的鸭子一个个都飞走了,你不是说话不算数吗?今日不如你自己以身喂虎,但教我得了你的全部功力,我自会出手杀光你的仇敌,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