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华虚门弟子撤掉椅子,场中群豪纷纷往外退却,中间那片空地变得更加宽阔,只剩下赵璋仪和严惟洲相对而立。
湖上刮来一阵阵大风,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场边火把明灭不定。
严惟洲长发不断飞舞,身形则端凝不动。
夜色漆黑,浓浓乌云笼罩在天台岛上空,空气十分潮湿沉闷,仿佛一场大雨就要到来。
严惟洲长剑竖立身前,说道:“请赵教主出招。”
赵璋仪悠然说道:“我虚长严掌门几岁,还是严掌门先请罢。”
严惟洲不跟他多费口舌,长剑斜削而出,直取赵璋仪的面门。
赵璋仪直立不动,只等剑尖距离眉心不过数寸,才倒转剑柄,疾撞严惟洲的手腕。
严惟洲手腕一翻,长剑横削赵璋仪的手臂。
赵璋仪使了一招围魏救赵,左掌轻飘飘拍向严惟洲的小腹,料定严惟洲必然要挥剑防卫。
哪知严惟洲同样拍出左掌,抢着接下了赵璋仪这一掌。
双掌相触,两人身形都是一顿。与此同时,严惟洲右手长剑已经切到了赵璋仪的衣袖。
赵璋仪一声清啸,立即纵身后跃,哧啦一声响,龙珠剑削下了他的一大片衣袖,这一来显然是赵璋仪输了一招。
赵璋仪面不改色,猱身直上,右手挺剑或刺或削,左掌凌空或劈或拍,双手不断变幻招式。
众人看他一心两用,仍是行云流水,不由得纷纷喝彩。
严惟洲冷嗤一声,任凭赵璋仪双手如何变化花样,他只用一柄龙珠剑应对。
赵璋仪以剑为主,以掌为辅,严惟洲便凝神拆解敌剑招式,百忙之中才抽空格挡他的左掌。
双剑不断相撞又分开,分开又相撞,场中响起连珠价的砰乓脆响。
众人又暗暗赞叹,本来以为赵璋仪双管齐下已经很是厉害,但严惟洲单手斗得过赵璋仪双手,那么功力高下不言而喻。
转瞬间拆了数百招,只见龙珠剑斜斜荡开怀仁剑,又画了个圈儿拨开赵璋仪的手掌,这时怀仁剑又从左首攻至,剑身急颤,化为道道闪电,只教人神驰目眩,眼花缭乱。
龙珠剑却丝毫不受干扰,剑尖一抖,精确无误搭住了怀仁剑的剑锋,接着严惟洲手腕一震,怀仁剑的剑身如灵蛇般弯了下去。
赵璋仪只觉得虎口酸麻,险些拿捏不住,索性顺势松手,长剑嗡的一声乱飞出去。
严惟洲偏头躲过剑锋,赵璋仪左掌趁机拍向严惟洲的胸口,严惟洲滑步避开,赵璋仪却突然变招,翻手扣住严惟洲的手臂,隔着宽大袖子,一股精纯内力钻入严惟洲的尺泽穴!
尺泽穴并非人体要害,也不属于奇经八脉,但主掌气管呼吸,严惟洲手臂一抖就甩开了赵璋仪的手,可是胸中一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气息乱走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