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啊。”

赵璋仪忍着剧痛,怀仁剑倏地反转,剑柄用力撞上严惟洲的尺泽穴。

严惟洲立即回剑躲开,可赵璋仪这一招已经拼尽全力,朝天教教主苦练鸿蒙神功多年,内力雄浑,岂能小看?

剑柄和穴道只相触一瞬,严惟洲气海顿时大为震荡,脸色一沉,左手捂着胸口,低低喘着粗气,竭力安抚内息。

华虚门群弟子没看出掌门吃了暗亏,高声叫嚷道:“朝天教死缠烂打,还不认输吗?”“能在圣仙掌门手下撑这么多招,已经很不易了。”“赵大教主兴师动众深夜拜访,没想到闹了个血洒水月湖的结局,来日还有脸面见人么?”“嘻嘻,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元虹长眉微蹙,往最后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重陵低声道:“哥哥,他们指桑骂槐,好像是在骂我们啊。”

元虹一声不言语。

赵璋仪铁青着脸色,把怀仁剑插在地下,自己伸指点了止血穴道,然后拔出怀仁剑,身形游走,再度与严惟洲斗做一处。

他左掌上下翻飞,右剑纵横起伏,这次已经不再掩饰目的,直接以掌法为主,剑法退居客位,一招一式都往严惟洲的尺泽穴上招呼。

严惟洲依旧是单手与他拆招,千里水月剑法越使越快,如湖水波涛般吞吐变化,又如水中明月般聚散飘忽,气象孤高冷傲,道道剑气裹挟着道道剑光,便如万条银电闪烁飞舞。

他手上使剑奇快,脚步却是慢慢挪动。他每一次走动,总是踩到意想不到的位置,使得赵璋仪频频失却良机。

明眼人隐约看出,严惟洲脚下踏着八卦九宫方位,看似毫无头绪可寻,其实暗藏无数生克变化。剑法与步伐互相配合,连环成套,威力倍增。

赵璋仪额汗滚滚而下,渐渐无法分心两用,终于一个踉跄,险些没摔个狗啃泥。

周围看客有的惊呼小心,有的摇头可惜。

方云漪看到舅舅当众出丑,心里难受极了。

东迦罗伸出手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腕。

方云漪低下头去,不忍心再看。过了片刻,才抬起头继续观战。

赵璋仪使了个千斤坠站稳脚跟,又羞又怒,脸色涨得通红,眼见严惟洲又是一剑刺来,赵璋仪终于不再使掌,而是专心使剑,一心一意对付严惟洲的剑法。

忽觉一滴雨水落在头上,紧跟着滴滴答答,雨水噼噼啪啪落在周围。

大风哗哗吹动远处湖水,顷刻间雷鸣滚滚,风雨大作,千千万万的乳白色雨丝急速坠落,一眨眼间把人从头到脚都淋湿了。

但场中数百人一动不动,全都目不转睛盯着严赵相斗,谁也不舍得离开避雨。

朝天教嫡系的干坤剑法共有一百零八招,每一招又有几十种巧妙变化,如崇山峻岭般森严博大,气象雄伟。

赵璋仪压下怒火,全神贯注施展剑法,剑光暴涨数寸,威力倒是别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