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昳把构架搭好?之?后,挖了几个掌柜来,自己就不怎么管事了,只核账和审店,偶尔去?抽查几个厂房。
现在出事的,就是重竹茶叶销往海外的中?低端断叶茶。
言昳也在怀疑,如果要诬陷大明?茶行出问?题,为什么不用鼠李这样的绿色植物染料?造假成本更低不是吗?
梁栩也起身道:“大明?哪个茶叶也没糊涂到造这样的假,这里头?必然还有问?题。负责跟豪厄尔做生意的那?个茶行掌柜呢。”
税官道:“他也被打伤了,额头?脑门肿了好?一大块,眼也紫了,正在码头?的医馆治伤呢,小的这就把他叫来。”
梁栩:“直接叫他去?豪厄尔那?边吧,我也去?一趟,当面看看怎么说,别闹大了事情。”
他正要起身,忽然停满了大船的码头?处,想起一阵阵如浪潮般的呼喝声,细听似乎听不出是在喊什么,只瞧见少说十几艘三桅十二帆的大船上,水手跑动起来,梁栩也有些?惊愕,往远处张望起来。率先似乎有些?水手扛着箱子,朝江上倾倒什么,而?后这十几艘大船上的人全?都动了起来,朝江中?大量倾倒着
“茶叶……”梁栩喃喃道。
无数箱茶叶在这些?大船成百上千的水手手中?,被抬到甲板边,如瀑布般倒入了江水之?中?!
江水翻涌,如同茶汤。
言昳也惊讶的一把掀开布帘,站到木台上,踮着脚尖眺望。
碎雪停歇,厚重的灰云在傍晚时分终于从天边卷起,露出一丝夕阳的辉光,照耀在落雪后湿淋淋的码头?上。
那?些?桅杆在码头?岸口投下浓重狭长的阴影,像是即将砸下来般,横斜在言昳与码头?众人头?顶上。她?看着数艘大船几乎整齐划一的倾茶举动,空气中?弥漫着冲突爆发的气味。
水浪涌向江畔岸口,只觉得那?浪头?上浮着一层油绿的水藻
不,不是水藻,是茶叶。
是这最起码倾倒在海中?几吨的茶叶,几乎都被裹上了一层石绿粉末,掉进水里后,石绿粉末便会溶解化开。本来灰黄浑浊的江水,就像是倒入一大团浓绿色的颜料,瞬间泛起不祥的鲜艳绿色,几乎污染了整片江水
几吨茶叶。不计成本的造假。整齐划一的倾茶。是为了什么?
而?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奔跑声,她?惊愕转头?,只瞧见一群记者模样的洋人汉人,手拿板夹或画本,甚至还有人扛着大型昂贵的银版照相机,冲上了码头?。
言昳一瞬间打了个哆嗦:这次造假不是为了污蔑某一家茶行,而?是为了污蔑整个大明?的茶业?!
作者有话要说: 言总遭遇行业大危机!
其实这次倾茶事件,就是污蔑大明茶叶造假劣质,类似于当下的新疆棉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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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会把各路人马都串起来的~
言家、公主之类的都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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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光远:我太委屈了,我不想打工了。她吃宝膺的咸酥肉,她还跟梁栩眉来眼去!我不干了,我要裸辞!
◎51.冷枪
梁栩脑袋嗡了一下?。
他也明白过来, 染色茶叶、集体倾茶、记者入场,都是一条龙服务。
为?的是诬陷江浙、甚至整个大明的茶业,为?什么?
他真是心里暗骂一声?。他南下?不是为?了这件事。本来按照计划, 他需要登上戏台, 做一回民族英雄,水师战将, 好?好?赚一把名?声?。结果他脑子一冲动, 来了这儿, 硕大的阴谋屎盆子, 就?朝他头?上扣来了。
他想不管这事儿撒手就?跑?那不可能。
这些税官虽然面上没叫他一句“衡王殿下?”, 但论谁都能猜得?到他身份让白旭宪如此尊敬又年少, 还不称官位的人,还能有谁!
而?且周围都是记者, 万一谁认出他,追上来问话, 他撒手不管离开此地的身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