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涿华:“我毕竟出来读书,花钱的地方多。大几百两肯定是有了。”

雁菱再一次被惊雷劈的差点滑到桌子下头去,言昳觉得每次见她,都要被逗得不得了。

雁菱舌头都捋不直了:“大几百是多大?八、九百两,我的乖乖,你是住在金窝里天天吃银馒头沾翡翠渣吗?你这糙样,上哪儿能花这么多钱。不公平,我不行我不高?兴了!我回头就找爹爹告状去!”

言昳笑的不行:“我也每年零花钱很?少的。”

雁菱立马转头来问她:“多少?”

言昳一身首饰衣裳,看着不夸张,但都是江浙一带最精工的手?艺人做的,她顶着一身上千两的行头,撒谎不脸红:“也就比你多一点啦。而且我爱打?扮,花钱的地方比你多,过的挺拮据的。”

白瑶瑶坐在一边,抱着咪咪,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不怕炫富,就怕炫富的人撒着谎来安慰你。

她真?没?想到能从二姐姐嘴里说出“拮据”这俩字。

言涿华看言昳也把?他妹妹当傻子哄,心里叹了口气。

雁菱是想考军校的女?孩,脑子里只有舰船大炮、骑马挥刀,哪里懂得言昳的行头,反而一脸惺惺相惜的握着言昳的手?:“那你也不容易啊。”

言昳憋笑憋得脸都难受,雁菱转头就道:“二哥,你那么有钱,以后?就在书院里请昳儿吃饭什么的嘛!”

言涿华本来想反驳说言昳随手?一张宝钞抵他全?部?身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雁菱这也算给他创造机会,就笑道:“那二小姐可要跟我多说几句好话,开年到了饭堂跟我一块用饭,钱就往我帐上算好了。”

言昳又在桌子下想踹他一脚,言涿华被她踹了多少回,早学精了,一缩腿嘿嘿笑起来:“打?牌打?牌!”

打?马吊来来往往几回,白瑶瑶也终于看得懂规则,坐在言昳后?头,时不时会给她出谋划策,帮她观察言家兄妹俩的反应。

到后?盘,大家也一边打?一边聊,言昳在桌上,轻声道:“我总觉得梁栩跟韶骅关系不怎么对劲。”

她现在倒也不避讳白瑶瑶。

白瑶瑶跟这俩人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不过哪怕她脑子拎不清,把?言昳说过的话跟传声筒似的去说给那俩人听,言昳也不大在乎了。

言涿华抓着牌,衣袖云纹隐隐有光浮动,他除衣裳外,唯一像爷的地方,就是手?上戴着两个射箭用的玉扳指,但也都是简单的款式,那扳指上真?有箭羽剐蹭留下的痕迹,道:“这俩人结仇也没?用。同一片天底下,他俩上头的人都能受着气合作,他们俩也必须一边提防一边合作了。”

言昳眨眨眼。

言涿华说的话,倒是跟她平日有不同的角度,她道:“你是说韶骅和熹庆公主,现在受着气合作呢?”

言涿华笑了笑,拈了一张细长?的“天贵星小旋风柴进”牌往桌上一甩,道:“公主名声不好,生怕做错了事?,又被人掀起舆论来,更无?葬身之地。而韶骅的位置上,有太多上任袁阁老积累下来的债,眼见着拆了东墙挪西墙,窟窿都越来越大了。这俩人都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