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白旭宪估计也不会放的?那么显眼。
她坐在圈椅上,在放书信的?抽屉深处找一找,却没想到?一个巴掌大的?半透蓝玻璃瓶滚出来。
那玻璃瓶透亮的?材质,导致上头留的?指印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言昳对光看过去,上头像是被白旭宪反复把玩过了似的?,留下层层叠叠的?指纹。
她打开盖子?,里头一股味道,倒出来一些晶体似的?米黄色的?小碎粒。是珠宝碎屑?颜料?
言昳有些疑惑,随手拿帕子?里头倒了一点碎屑,包在帕子?中。
她刚包好,就?听到?钏雪进院的?声音,言昳从容起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在白旭宪椅子?上,把桌子?弄的?一片乱糟糟的?,才托着腮一副苦恼的?模样?看书。
钏雪听小丫鬟说二小姐来了,心道一声不好,赶紧提裙快步往里走。一进屋,老爷不在,二小姐便是快野上天?了,恨不得翘着脚搭在桌子?上看书。
钏雪心里怕白旭宪的?东西被她乱翻了,连忙将她从桌子?上劝下来。言昳不大高兴的?扁了扁嘴,似乎也看不惯她,夹着两本书:“爹今儿是不是都?回不了了?”
钏雪捏着手,眼睛忍不住往桌子?下头柜边儿瞧:“估摸着是,最近爷在按察司忙的?走不开,好些日子?没回来用晚饭了。虽说今儿是小年,怕也难团聚。”
钏雪是白家的?奴婢姨娘,却也是东院的?王母娘娘,手上还带了两个缕金嵌米珠短护指,捏着块春燕缂丝帕子?,比李月缇金贵似的?,言昳都?看笑了。
钏雪看她笑,心里就?毛,因?平日里李月缇不搭理她,白二小姐也不大从书院回来,她没人管,嚣张惯了。今日见她一眯眼,钏雪还是知道自己的?身契捏在西院,连忙把两个护指偷偷往下拔。
拔的?指头尖都?擦一截红痕,她也只把护指儿窝在帕子?里,抬手奴颜婢膝的?想把二小姐从老爷的?圈椅上请下来,笑着哄她出门。
言昳也懒得跟她多说话,她嚣张就?嚣张吧,毕竟人家在东院伺候那根软烂玩意儿有功呢,听说她被白旭宪在书房里就?弄哭好几回,最下作没脸的?苦累都?受了,也不能连个护指儿都?带不得。
但言昳被她送出半道门,看钏雪往书房急急走回去,便也悄声转身,回头从廊下快走过去,远远站在月石台边儿,踮脚往屋里瞧。
钏雪刚刚目光便暴露了,回了书房,就?往桌边柜子?那儿找摸。言昳以为?她是确信书信有没有少,却没想到?她动作是往深处掏。
她掏出来那蓝瓶儿,并没有拿起来,只是确认还在,便塞回去了。
言昳与此?同时后退几步,从廊庑阴影根儿上背着手往外走去了。
片刻后,西院桌子?上,李月缇皱着眉头,看着她摊开的?帕子?中,那几个小黄米粒似的?东西:“这是什?么?”
言昳托腮看了看:“我?以为?你知道呢。”
不一会儿,李冬萱端茶过来,还没靠近就?嗅道什?么,微微蹙起眉头,双唇紧抿,知道看见桌案上的?东西,脚步一顿:“黄皮?大奶奶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黄皮?”言昳和李月缇抬起头。
李冬萱恢复面无表情,抬手隔着帕子?包好,推远一点,将两盏八宝茶放在李月缇和言昳面前,道:“闻不出来吗?这是熟鸦|片的?味道呀。”
李月缇知道这玩意儿是从白旭宪书房里拿的?,惊:“你是说白旭宪吸鸦|片?可这个看起来不像鸦|片。”
李冬萱:“这是鸦|片油膏上头提炼出来的?结晶,说效力是普通鸦|片的?十倍到?几十倍。白老爷要是平日真吸吃这个,怕是早是萎在床上动不得的?老瘾君了。”
言昳明白了:“洋人管这个叫吗|啡吧。”虽然这是早期的?吗|啡,但确实鸦|片碱的?含量远比熟鸦|片膏高的?多。
李冬萱点头:“好像是,但我?们都?叫黄皮。其实就?是黄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