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舰船方面的了解,堪比你父亲,甚至我都?不确定能追踪到?他们的巡航线路,你却能找到?。对此役,你有什么看法?”

山光远坐在了言实对面的马扎上,外?头海浪声依稀入耳,他两只?手?用力压在膝头,指节发?白,以至于像是把?全身重量都?压在这双手?上,开口道:“别的水师一时半会调不过来的。哪怕要调,上头也觉得这是做实了宁波水师没了战力,会从中阻挠。而倭人又不为开战,只?为骚扰、作乱、刺痛大明,就难以用常理?推算,越拖越麻烦。”

言实很少见?他说?这么多的话。

少年脸上因冬日海风,有一些细微的皴裂,可他双眼就像是远洋中天海交会的虚色似的。

山光远道:“主动出击吧。老旧小炮,远轰不得,就打舰船的近战。”

元武心里一哆嗦:“你是说?要拿船去跟他们硬碰硬?也就早些年法军入侵的时候这么玩过,最后是以命搏命,撞碎了英军的战列大舰!”

言实抬手?拦住了元武的话:“你是想近距离游走?,骗他们的炮弹。”

山光远点头:“对。毕竟他们远离倭地来大明,载重有限,炮弹有限。远海交手?,骗取弹药,让他们哪怕溜进了长江口,也不剩下几枚炮弹。”

言实:“……巡洋舰之间的擦身而过,你知道要经过多么熟练地计算吗?哪怕是我也未必有胜算。”

山光远起身,素色衣摆垂下,没有煊煌的纹理?或刺绣,只?有些许泥点。

他扣紧了袖口的几枚圆扣,面色依旧沉楚不变,琢磨不透,不谦虚也不自夸:“先让我登舰跟着?去吧。随机应变。”

言实依稀间,只?觉得自己见?到?了旧友。

只?是山以更……认死理?,不像眼前人,跟一团黑雾似的,穿墙入缝,何处都?能生存。

他刚想着?,就听到?山光远清了清嗓子:“只?是我唯有一个请求。您还活着?的消息,我要透给白二小姐一声。”

言实:“……为何?”

山光远仍不把?自己当山家?孤子,口头上滴水不漏道:“是二小姐派我前来告知消息,她能猜到?豪厄尔卖船给倭地,您也能了解,她有什么样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