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容易了?。”

言昳看他,心里一紧:“……你要去哪儿?是?公?主要带你离开?金陵了?吗?”

宝膺手搓了?搓膝盖:“不是?。是?我自己?要走。我没想好……先从公?主府搬出来吧。我自己?有攒一点钱,在想住鸡鸣寺附近还是?许府巷呢。”

言昳怔忪片刻:”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儿?”

宝膺半晌点了?点头:“只是?事由之?一,有过太多我受不了?的事了?,这件事或许触及我底线了?。”

明明言昳和他一般大,想来想去,却劝道:“我这话说的可能你不爱听。你搬出来还好,但毕竟年纪还小,不到?跟她掰面的时候,在外还是?莫要表示出要断绝关系的意思。不是?说还要攀着她,而是?在这时候跌了?她面子,我怕她对?你都能……”

宝膺眼睛直愣愣看她好半天,言昳眼睁睁看着他眼底有点氤氲。宝膺觉得只有她不问他为什么不要世子位置,为什么这么任性。她一概不问,只为他考量着才劝一句,要他先别跟公?主掰面。

言昳看着他,生怕宝膺哭了?。

可他又?扑哧笑起来,趁着笑蹭了?蹭眼角:“你平时那么一个爽利的人,怎么到?你拧着眉头,跟小老头似的跟我讲道理了?。怎么了??”

他笑的又?是?那样圆融可亲,揣着手左右看言昳的妆发脸色,本来还笑着说她这虾须钗、佛手簪全?是?会晃悠的灵巧玩意,可他还真从言昳脸上瞧出什么不大对?劲来,笑渐渐落下去,轻声道:“最近你那头也出了?什么大事吗?”

言昳心里真是?跟盖了?层新棉花似的,有种送快透气的暖意。

她捏了?捏手,没掩饰:“是?出了?点事。”

但她后?头没话了?,显然也是?不愿意说的。

宝膺不问,垂眼道:“我来,重要的也是?告诉你一件事。”

他看了?轻竹一眼。

轻竹知道这孩子在公?主身边多年,必然是?小心,就?点头下车,远离了?两步,去牵宝膺骑过来的马。

宝膺:“公?主……要拿你爹来顶缸。估计卖船的事儿,宁波水师的事儿,都会一股脑塞到?你爹头上去。这事儿,跟韶星津通过气儿了?,他那边也会坑害你爹。”

言昳只是?笑了?:“这么大的缸,让白旭宪一个人顶,那她真是?要受累忙活好一阵子了?。”

宝膺惊愕:“你不怕吗?哪怕说这年头少有诛九族一说了?,可你是?他亲生闺女,这些骂名到?他身上,你也受累!而且你爹若真的砍了?头,你怎么办?这往后?……做官不成、嫁人也难……”

言昳笑:“你怎么替我考量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