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瑶犹豫起来。
说实在的,她?在这院子里每天?都?是?惶恐,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那儿。就像一株天?天?有人浇水供养的盆中风信子,把她?忽然栽到野外去,光是?风雨雷电就能将她?吓傻。
……她?甚至想的远一点,自?己连户名也没有,车架仆从也没有,哪天?出?门让人拐走卖了,都?没人去寻她?。
那种恐惧,让白瑶瑶几乎要窒息。
她?纠结中,丫鬟也觉得?她?有什么好纠结的,往韶星津的方向挤了挤她?。
白瑶瑶被挤的往韶星津挪了几寸,她?放下笤帚:“那我能去祭拜我爹吗?”
韶星津柔声道:“当然可以,等这些风波过去,我陪你一起去?”
白瑶瑶:“……那我要住在哪里?”
韶星津:“先来我府上,那里内外都?有仆从护卫,很安全。过段时?间我就回京师,你就对?外说是?我家?小妹,与我随行就好。”
她?心底仍有小小的挣扎,可手?腕却被上前一步的韶星津拽住,他温柔的笑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容许她?反悔置喙,引她?往外走去:“你有要带的行囊吗?”
都?快出?了门了,她?也只能摇头:“没有。我出?府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
韶星津拉开门:“嗯,衣裳回头可以再找人给你订做,放心。”
韶星津之前说自?己一个人来的,可门打?开,外头站了少说七八个侍卫模样的人,都?下了马,将手?扶在刀鞘上。
众侍卫见到韶星津,松了口气,道:“韶小爷无事吧。”
韶星津点头,引着白瑶瑶上一架马车,也让她?身边的丫鬟跟着登车了。
韶星津心里安定了几分。不知道白二小姐对?这个妹妹有没有感情,若是?有几分牵挂,可以用她?把躲在暗处的白昳逼出?来。
哪怕言昳无所谓白瑶瑶的死活,那韶骅写一篇声泪俱下的罪己书,过段时?间宣称收养了白瑶瑶,也能挽回几分名声。本来韶家?就不算在这丑闻的漩涡最中心,估计再等几年,就差不多能洗干净了。
现在公主反而是?最身陷漩涡的人。
韶星津和梁栩其?实在白旭宪死后见过一面。
俩人有一个观点是?吻合的。
就是?这些事,绝对?都?是?白二小姐在背后策划的,只是?她?敢弑父,敢如此布局,简直张狂胆大到无惧一切也要卷起风浪。
韶星津和梁栩心里都?有说不出?口的一丝恐惧。
她?太聪明了,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怀疑到她?头上吗?
而且韶星津和梁栩都?没法对?自?己的父母说出?自?己的怀疑。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指向白二小姐,这就是?一种猜测。
而说出?这种怀疑,就像是?告诉公主和韶骅,他们两个老油条,被一个没出?阁的女孩耍的团团转。
梁栩是?发了疯也想要找出?白二小姐,他在会面的房间里谩骂、打?转又冷静下来,口中说白昳死不足信,他抓到她?之后要怎么折磨她?
韶星津也想找到白二小姐。
但他想的却是?,先一步找到,他一定要跟白二小姐合作?。
韶骅与皇帝的组合,未必能摁死公主衡王这对?姐弟。
但他们二人联手?……说不定可以。
韶星津甚至懊恼自?己对?她?的关注太少、太晚。若真?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在书院施展全部手?段,也要拉拢她?,靠近她?。
但此刻,想这些都?迟了,白昳估计只会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会露脸了。
马车中,白瑶瑶与丫鬟缩在车厢深处,从刚刚他欺骗她?说一人前来,她?心里就开始不断地后悔,但又实在没有选择。
白瑶瑶不想跟车厢那一头的韶星津搭话,只能往窗子外头看去。
车马才刚刚驶出?她?居住的那片僻静的民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