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小拇指勾了勾自己身上挂金菩提叶子的璎珞:“哎呦这都是假石头和鎏金。就陪你来玩一次假扮神仙古人的,我还真给自己订做一身珠玉璎珞吗?你猜我扮的是什?么?”
宝膺嘴还是一如既往地甜,摇头笑道:“衣裳我看不出来,瞧这张脸,就知道是个仙子神女。”
言昳总是被他哄得舒坦,她转过身去,走了两步,一截葱绿色细长蛇尾巴,拖在地上,配着?她嗔笑的模样,宝膺想也不想道:“蛇精。”
言昳嘴一撇:“……我就说看不出来是女娲吧。人家?真的汉画上的女娲,上半身都不穿衣服的,我这根本没法扮演嘛!”
宝膺连忙去捡她地上那?截尾巴看了看:“哦!你这一说,我看出来了。那?也怪你模样了”
言昳瞪他。
宝膺笑着?晃了晃锦缎缝制的尾巴尖,笑:“没有哪个女娲,看起来这么重?利精明,铁腕了得。我这人脉也算是能打听出星星点点的消息,光从那?点消息里漏出来的事儿,就吓了我一跳。你如今真是了不得了。”
言昳这两年?知道宝膺跟熹庆公主闹掰了,但她也不太爱在宝膺面前聊太多生意上的事儿,更喜欢说说热闹的家?常。
宝膺从地上抱起一只金被银床的橘黄色肥猫儿,引着?言昳往旁边石桌边坐。
他拿起一碟鱼干放在桌子上,橘猫伸手探摸,但又够不着?。宝膺笑:“你要不要拿个鱼干喂喂?”
他因?打小在金陵读书?,说北方官话没有京腔,还有几分吴语的雅韵。
言昳知道自己不讨小动物喜欢,才刚伸手拿了一下鱼干,那?耷眼温顺的橘猫,就觉得对面的红绿花猫要抢它的吃食,嗷呜大叫一声。
言昳悻悻的松手:“还是算了吧,我这满身铜臭味的恶女,就别讨嫌了。”
宝膺摸了摸橘猫脑袋:“我就闻见玫瑰味了。说来,你知道吗?金陵倭患,到今年?,才算是有了定论。”
言昳托腮,垂下眼去,点头道:“我知道。”
当?年?金陵倭患,言实将军镇压后,抓获了倭人四十?三人,从倭者一百零七人,当?时被言实与颜坊一路押送回京师审问。
送回来之后的审问,很快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竟然是睿文?皇帝有意图草草了结此事,却有一大堆坊间传闻与报刊,说这帮倭寇背后有大阴谋大秘密。
于是乎开始了复杂的间隔、分批审问调查,很快,颜坊就发现,似乎有两股看不见的势力,在大牢之中拉扯着?。
今儿几个人写了遗书?自杀,说自己是曾经?的将士,被熹庆公主指派去屠城的;明儿就有几个人叩头哭喊,说是韶阁老要让熹庆公主闹得下不来台,所?以?找人给倭人大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的。
百姓也都跟城里的麦浪似的,随风倒来倒去,倒了一年?,麦浪也累了,除了金陵城中家?人遇害的百姓,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乎了。
颜坊在此期间也被调离京中,无法插手了。
但有一个人算是高兴的。
就是睿文?皇帝。
本来预计在睿文?三年?年?关召开的国库清算财政会议,取消了。他只闭门跟阁老和司礼监开了个会,最后总结了“四方平和,大明昌盛,再?大的难关,携手同济”这几行屁话。
但到了第二年?年?前,关于国库亏空的大量内幕被爆出来,整个国库就像是爆仓的期货,不但没钱,还倒赔一屁股债。毕竟朝廷借钱也不是头一回了。
六部一点预算都支取不出来,这一年?要做的事啥也做不成,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朝廷,眼见着?就要各部门自负盈亏单干了。
睿文?皇帝因?这丑闻,被扒出太多生活细节。
睿文?皇帝早些?年?是太子,在东宫的时候就因?为吃朝廷的饷银,过的很是寒酸。当?过朝珠来买马车的,就是他。
宣陇皇帝对他不是很疼爱,看他寒酸的样子,也不帮忙,反而把他抬上勤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