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和她都不再是他?想能拿得住的人。

反而因为梁栩的孤立无援,当下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言昳轿子一直到月华门才停,万公公引她进门去,到养心阁前,才发现也有两位年轻官员立在前头。

其中一人,言昳很熟悉,是李月缇那?位远方堂弟李忻。李忻转头瞧见?言昳,略一愣,他?是阁员,又是吃言昳家饭的一枚官棋,面对自己背后的金主进宫,他?也不能行大?礼或主动打招呼,只远远的略一点头。

李忻对面站着的,则是一位穿银缎官袍的女官,她身?量修长细高,衣摆上绣着女官常用的缠枝与?梅花,没戴官帽,而是用网兜拢髻,鬓边垂下打着红玛瑙珠的缨穗,威严中不失妩媚。

言昳并没有认出来她。

对方却对她作揖行礼,笑道:“二小姐,多年不见?。我是上林书院的柯嫣,不记得了吗?”

言昳想起?来了。

她在上林书院读书那?几?年,柯嫣都成绩佼佼,有才女之?名,还?成立女子强学会。后来,柯嫣做了女译官,还?在倭地做了梁栩的下属。

言昳也是之?前帮李月缇打点殿试的时候,想起?来她的。

她算作是梁栩的心腹,好像在梁栩进宫主持朝政后,柯嫣也随行做了他?近前的女官。工作介于阁员与?秉笔之?间。

言昳觉得她估计是和梁栩有一腿的。

倒不是说这姑娘的问题,而是梁栩不太可能不对身?边人下手。如果这个姑娘不愿意,家里?又是书香门第,早就可以?不干了。可她还?做成了类似御前女官的位置。

言昳对她笑了笑,柯嫣并没有表现出一些敌意或虚假的关心,只是有些怀念地说起?来言昳在上林书院时候的事。

言昳当时满脑子都是事业发家起?步,对学业只挑有点用的学,对书院中的人也是除了宝膺和言涿华,大?部分都不熟。

柯嫣笑着说起?她看过言昳写的“士子文人嗑瓜子、动筷子与?碰杯子”的神文。

言昳觉得上林书院的日子,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也跟着聊了几?句,就听到门内似乎传来清嗓的声音。

柯嫣忙回过神来,笑道:“二小姐,殿下应该已经忙完了手头的政务,您快进去吧。来,小心脚下。”

言昳进了主殿,主堂内是高殿藻井悬挂金莲花片帘,该摆座椅的位置却只供奉着佛像,佛像前两个金瓶中插着几?支暖阁玻璃房才能种出来的反季新莲,娇艳欲滴。

檀香松香弥漫,她忍不住掩鼻,殿内太监躬身?引她向东侧隔间,推开八宝螺钿雕花槅门,打起?绣皮鸭绒帘。

言昳进了温暖如春的东侧间,里?头只有梁栩一人,靠在大?玻璃窗旁边,窗子外头是一片落雪小景致,他?手持书卷,双膝撑开袍褶,四平八稳的像是已然端坐皇位。

只是如果他?没有用半边垂下的发,遮盖住被山光远当年划伤的左脸,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