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大的包布铜扣, 他手指跟那细小?精致的官袍扣子比起来, 确实粗糙笨拙,解了几?下子解不开, 懊恼的几?乎要吼了一声, 干脆一扯
几?颗扣子叮当掉在地上, 他扯着后衣领, 弓起扇面似的上宽下窄的脊背, 从头顶, 一下把圆领官袍扯下来,扔在床沿。
言昳半张着嘴, 脑子里觉得“危险”,心里却觉得“好涩”。
她舔了下嘴角, 道:“山光远,你这是?官袍”这句话才喊完, 他穿的好几?层夹衣的冬装就褪了个大半。
屋里没?灯, 月光盈盈。他抬头, 发现言昳在盯着他,动作僵了一下。
山光远可能有点?窘迫,有点?怨懑,又有点?自己能勾到?她的得意。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造作的举止去?展露自己的躯|体,只能跟自己登台在聚光灯下表演似的,尽量忽略言昳这个目光灼灼的唯一看客。
她除了偶尔犯蠢娇憨,大部分总会调整姿态到?悠闲自得、胜券在握的样子。言昳明明是?被他扛着扔过去?的,此刻却蜷着腿, 胳膊撑着床铺,就贪婪的看着他。
山光远终于受不了了,背过身去?,咬牙道:“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言昳噘嘴抱怨:“不行。你都?来了,还不让我看,装什么呀。我就要看,我就要看”
山光远觉得自己能豁出去?一回,可还是?做不到?在她这样的目光里继续,干脆扯掉靴子,赤脚走过来。
言昳是?有点?怕又有点?期待的看着他。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跟一个发怒的男人私下独处,但她又莫名的确信,山光远再怒再恨,也连个杯子都?不会砸,顶多是?破天荒的蹦出一两个脏字,甩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