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瑶舔了一下嘴唇:“所以这算一份……工作吗?”
言昳点着?纸张让她签名:“算吧。”
她拿起刚刚言昳用过的细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怔忪的看着?自?己这三个字。或许进宫后,再也?没人记住她的名字了。白?瑶瑶终于惨淡又努力的露出了一点笑意?:“所以我?现在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吧。”
言昳沉默了一瞬:“……嗯。”
楼下茶楼,传来有人进门的声音,白?瑶瑶紧张起来:“会不会是韶家的人来找我??”
言昳摇头,看着?那沓纸张最后颤抖的白?瑶瑶三个字,合上?后道:“你只要跑到我?这儿,他有什么脸来找你。去吧,进府去住。”
白?瑶瑶呆了一下后缓缓露出几乎要没顶的欢喜安心。
她很小就跟生母分开,后来没长几岁,就连白?旭宪也?不怎么能见到,在她记忆中,家就是李月缇点灯的轩窗,是言昳半卧在榻上?在西院看书时的身影;是上?林书院言昳教?山光远时,顺带为她补课的不耐皱眉。
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其实接触最多的就是姐姐,她一面知道姐姐不喜欢她,一面也?曾偷偷崇拜过姐姐。白?瑶瑶隐约感受到言昳走的路是多么荆棘与艰辛。
其实几次,白?瑶瑶感觉自?己是能在那分疏离中,几乎感受到她衣袖拂过的风,是差点就能抓住向?她看齐、与她生活的影子?。
可?她终究是觉得自?己的能力走不了那么荆棘的路,自?己或许能获得另一种简便单纯的幸福……
然而容易就获得的幸福,往往都是泡影。
言昳转头,看了白?瑶瑶不自?觉露出的单纯笑脸一眼,道:“进府去吧,轻竹会给你准备住处。在府中不可?乱走动。”
言昳下楼去了茶楼外间,就看到茶楼接待来客的仆从,正在与一位身量修长的男子?交涉。
那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眼温柔,瘦骨湛清,有些风雅与刀客融合的气质,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细慢道:“叨扰了,请问言氏二小姐住处可?在此地?府上?可?有一位化名为轻竹的姑娘?”
言昳从后间走出来,皱眉:“你是?”
男子?转过脸来,瞧言昳容姿装扮非富即贵,又深深作揖,慢悠悠道:“在下纪琸,字切竺,辰州人士,近日才刚进京”
一说?辰州,言昳笑了起来:“你就是最近轻竹点的灯啊。”
纪琸面上?温吞笑道:“那看来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二小姐了。轻竹一直与我?说?,家中父母不在,二小姐便是唯一的亲人,今日与二小姐说?上?话,也?算我?与轻竹二人,都见过彼此的家人了。”
言昳眉头一挑:原来是这种风格的男人?说?是温柔又可?欺的样子?,但话里也?有点弯弯绕绕的绿茶意?味呢。
再想到十一二岁的时候,跟院中丫鬟斗起来,都能扯着?耳坠狠狠把人家耳洞扯烂的轻竹。
真是有意?思了。
言昳抱臂道:“听说?你在辰州家大业大,怎么会想要跑到京师来。”
纪琸看二小姐可?能对?他的事略知一二,面上?笑意?略收:“不过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人生苦短,要是总等着?先确认对?方的心思,才敢勇敢,岂不是永远都是个你退我?也?退的循环了。”
言昳一怔。
纪琸笑容又风雅起来,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枚染色的印札名片,递给了言昳:“哦,这是我?的名札。主营的是金银加工、珠宝鉴定的活计,若是能为您做些活计,也?是纪某的荣幸。”
言昳捏着?看了一眼,相较于轻竹的不爱打扮,这名札却染色精致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香氛。
啧,这么一比,轻竹比她有定力多了。
言昳最近这才多久没见着?山光远,都有点心里冒火;人家轻竹就能忙工作忙到这纪琸主动找上?门来。
不过言昳也?不可?能把这男子